时?间,太仓署怎么平的账,户部为什?么没有发现,各地军仓情形未可知?,你觉得这里?面牵涉有多广。”
闻端垂眸沉思,先?头被?老三禁足的事高?兴得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一想,这里?面牵扯到的恐怕不仅仅只是太仓署和张吉,区区一个?张吉要那么多粮做什?么呢?
“让你三弟去查,他为了自己的清白不会不尽心,届时?得罪人的事可就都是你三弟的,你凭白得了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不好么。”周祈倚着凭几,看闻端纠结皱眉得蠢样看得想笑?。
闻端狐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周祈抬手顺了顺鬓发,盈盈笑?道:“我说了,我们夫妻一体,共荣共辱呀。”
她生得美艳,这动作做起来极是风情万种,即使?是厌恶她如闻端,也?不由得心头一荡。
“我不信你这套说辞。”闻端摇头,“你不过是想看我们宋国?的热闹,我们宋国?越乱,对你们齐国?越有利,不是么。你对你们齐国?皇帝倒是忠心耿耿。”
周祈脸上的笑?霎时?没了,凶狠道:“骂谁呢!”
闻端错愕。
周祈白了闻端一眼:“蠢东西。”起身走了。
闻端傻眼了片刻才想起来周祈姐弟俩不和,无怪她忽然生气骂人。
可闻端觉得自己也?没有想错,周祈与弟弟不和,与她心向故国?不矛盾,她想回齐国?,他知?道。
对周祈的主意,闻端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听。
好不容易让闻绍禁足,自己还为他请缨查案,又不是有病。
周祈只是想看宋国?更乱而已,听她的就是上她的当了。
倒是有一点儿叫闻端警醒,周祈的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上晌在朝上的事,她下晌就知?道了。
想到自己这筛子般全是洞的明德宫,闻端再一次惊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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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鲁郡。
席豫接到建康来的急信,立刻下令彻查兖州军仓。
仓曹道:“咱们兖州军仓应该没什?么问题,账册条目都一清二楚。”
他话才落,就被?打脸了。
兖州军仓查出一匹掺石的米,足有五千石之多。
兖州仓曹吴灿, 在任上八载有余,自认兢兢业业从无差错,无论度量、庖厨、仓库、租赋、徵收、田园、市肆之事, 哪件办得不是井井有条, 哪年没得使君夸赞奖赏,他就是兖州官吏的榜样。
谁曾想……
谁曾想……
吴灿快马加鞭赶到设在鲁郡以西?瑕丘处军仓, 都不待马停好就滚了?下来, 被士兵扶起, 飞跑进?仓库。
“掺石的米在哪里?快带我去!”
吴灿一叠声喊,瑕丘军仓附近驻扎的护军在发现出事后就接管了?军仓,士兵在前给吴灿领路, 到了?西?边的一个库房。
五千石粟米堆得老高, 吴灿弯腰抓起一把,摊开手, 粟粒与石子一齐从指缝掉落,就这么一把粟米竟有半数是石子。
“授领这匹粟米的人是谁, 入库铭砖的胥吏是谁,都给我带来!”吴灿怒吼。
瑕丘护军士兵答道:“吴仓曹,发现问?题就立刻派人去抓了?, 授领的是罗维, 给他逃了?, 铭砖的倒是没逃,可他坚称自己没亲眼见?过这匹粟米,罗维拿了?条子让他铭砖, 他没多想就刻了?, 用了?重刑的,看来是真不知道个中内情。”
“罗维逃了??”吴灿狐疑:“他逃这么快?”
“听他娘子说?, 是咱们查仓时就收拾了?些细软逃了?,妻儿老娘都不管了?。”士兵愤慨道。
吴灿要?怄血,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恨恨地踢了?一脚堆在地上的掺石米。
“老吴,你跟这儿粟米发气有什么用,先叫人把米筛一遍,看能?筛出多少来。”
门外进?来一面白青年,吴灿闻声转头,对来人拱了?拱手:“老彭,使君叫你来的?”
来者是法曹彭良,以酷厉的刑讯手段闻名,兖州有句话叫“没有彭易直撬不开的嘴,除非死人”,彭良的高祖就是在汉廷搞刑讯的,一路传到他,可谓是家学渊源。
“那胥吏我去看过了?,的确知之甚少。”彭良走到吴灿身旁,抓起一把粟米掂掂,“五千石米,罗维一人就能?瞒天过海?”
吴灿冷静下来,说?道:“他还有同谋。”
彭良点头:“兖州各仓你最了?解,咱们把人找出来。”
“我这就去架库拿名册,不信内鬼找不出。”吴灿理了?下衣襟,杀气腾腾地出了?库房。
瑕丘军仓所?有官吏都被关了?起来,除了?一个逃跑的罗维,但这里是兖州,他没有路引节符能?跑哪儿去呢,抓到人是迟早的事。
吴灿与彭良配合无间,在被关押起来的一群人中挖出内鬼三?个,彭良亲自审讯后供词送到了?席豫的案上。
席豫的奏表已经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