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欠了你的。”
骆鸣雁说:“那娘您上辈子怕是欠了我许多。”
“可不是,生出你这个讨债鬼。”
“娘……”
骆鸣雁抱着母亲轻轻摇晃撒娇,就如同小时候一般。
骆乔身边跟着亲兵, 另有彭城王府的仆役抬着奠仪跟着,从彭城王府出发,高调去往明德宫吊唁太子。
从离开邯郸往建康来开始, 骆乔就是一路高调张扬行事, 到了建康京更甚。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功臣一样,眼皮子浅。”
路边马车里, 看到骆乔如此招摇过市, 有人不?屑。
“炽明兄说得是, ”身边的跟班附和:“成国公府出来?的,能是什么?好的。他们家大郎前几日吃多了酒,听说嘴里多是怨言。”
柳晟对一个白身的怨言不?感兴趣, 骆崇绚那种?蠢货还够不?上他的视线。
他盯着骆乔走远的背影, 沉吟:“听说此女与席始旦关系不?同?寻常。”
跟班好奇:“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柳晟没说。
席瞮把许昌不?说治理得如铁桶一般,寻常安插点儿耳目也是探听不?到什么?要紧信息, 这叫柳晟又妒又恨。
曾经?,时人谓席、柳二公子为“建康双璧”, 且不?言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水分,那时候的柳晟风光无限,走到哪儿都被人追捧着。
然而现在, 建康人再也不?提“双璧”, 只?道“小席使君”, 曾经?的柳大公子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谈资中。
柳晟偏又不?是心胸宽广之人,记恩能记多少不?清楚,记仇他能一分记成十分。
他曾经?在驻扎范县的兖州军大营里被骆乔整治过?, 又在之后与东魏的谈判中半点儿好处没捞着, 不?知道有多恨骆乔。
这些?年,他在朝中没什么?建树, 卡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四年了都升不?上去,连柳赟那个庶出的都去了豫州出任别驾,他想去洛州去不?成,在建康天天被席臻嘲笑。
“炽明兄,那骆氏女已拿下邯郸,待兖州和冀州拿下馆陶和清河,相州全境几乎就拿下了,届时朝廷定要选派官员过?去治理,炽明兄不?是一直想如席始旦与谢君谟一般司牧一州么?,眼见着机会来?了,你该早些?与柳侍中通个气,我们这些?朋友也会全力帮你。”
跟班此言是提醒,让柳晟别因小失大,可话说得过?于耿直,惹得柳晟不?快。
“你这意思,我想司牧一州,还得靠个女人打?地盘才行?!”
跟班不?免傻眼,这又是踩了他什么?痛脚,怎么?就联想到“靠女人打?地盘”了,再说,那邯郸城就是女人带兵打?下来?的,这是事实?。
柳晟这人真的是太难伺候了,痛脚也太多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哪句话又会把他惹毛。
“席始旦便罢了,谢君谟有什么?,”柳晟不?屑道:“他在湘州不?过?是不?费之惠,要不?是席始旦前头给打?下的基础,就一个长沙王府的老王妃他就应付不?了!”
跟班赔笑:“是是是。”
柳晟:“……”
不?说还好,一说他更生气了。
席瞮有什么?了不?起的,换做是我,我也可以!
柳晟一看就是在生闷气,跟班不?想被迁怒,不?敢再出声,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马车里就他们俩人,柳晟要找人说话,能找谁。
“你说这相州……”
前头才被凶过?,跟班求生欲很强,换了个说法:“这相州,我看骆氏女能打?下来?不?一定能守下来?。邺京有楼钦,幽州有贺放和刘行谨还有东魏的新皇,定州还有个于坚,这些?人不?可能把大好土地拱手让人吧。”
柳晟:“……”
他怎么?就叫了个这么?没眼色的一道出来?。
柳晟气的不?行,正好外头随从说到绛珠阁了,他冷哼一声让跟班自己体会,率先?下了马车。
怎么?又生气了?
跟班就很委屈,正着说不?行,反着说也不?行,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柳大公子,好巧啊。”
柳晟一下马车,就听到有人唤自己,还唤的是“柳大公子”不?是“柳舍人”。
谁啊,这么?没眼色!
以前的柳晟挺喜欢别人唤自己“柳大公子”的,建康的乌衣公子他独领风骚,但是在“席大公子”在别人口中变成“小席使君”后,柳晟就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你是……?”柳晟转头看去,没认出来?人是谁。
来?人奉手,姿态很低:“在下成国公府大郎,骆崇绚。”
“哦,你是啊。”柳晟神情淡淡,他来?绛珠阁是为母亲取定好已月余的珠钗,在此遇上骆崇绚也不?奇怪。
“柳大公子风采依旧,叫人心旷神怡。”骆崇绚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