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祉闵差点没忍住自己笑出声来,他强行咳嗽了一声,又瞥向太后, 疑惑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呢?”
太后故作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 道:“还不是陛下后宫的事,这珍妃一进来不知怎么的就出现这种事情了。”
游臻微微挑了挑眉,这事他可不能背锅啊。
于是他立刻柔柔弱弱地哭诉道:“陛下, 臣昨夜早早睡下,真的一概不知啊, 若不是臣平日习惯让其他人先试菜, 可能就已经……”
他眨了眨眼睛, 终于从有点干涩的眼睛中挤出泪来。
太后:谁收了这个妖孽!
惠妃:这个绿茶白莲花到底是哪里来的!
两个女人对游臻的做作演技心知肚明,可她们偏偏不能直接提出, 毕竟这样显得她们太过计较。
惠妃的说话语气不免阴阳怪气起来。“珍妃, 你怎么就流泪了呢?”
游臻继续眨着眼, 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假泪,随即悲伤地道:“太、委屈了……”
他用幽怨的神色凝视着陛下。
韫祉闵用明黄色的宽大袖口挡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他装作像是因为游臻这副样子而颇为怜惜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步,伸手将游臻虚虚地扶起,随即声音温柔地道:“珍妃的身子还行吗?昨夜不还吐血了吗?”
太后万万没有想过自己的蠢儿子竟然看不出对方如此明显的做作演技,一时颇为震撼。
而惠妃也是睁大了自己的美目,几乎像是望眼欲穿一般凝视着皇帝与珍妃接触的双手。
韫祉闵伸手摸了摸游臻的后背,顺势揩了一波油,这才颇为满意地露出了担忧的表情,对太后求情。“珍妃身子弱,又那么善良,定是不会犯错的,即便犯错,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这番话,当真像极了昏君!
偏偏韫祉闵在书中还的确就是个满脑子玩乐的昏君!
唯一还算不错的一点就是不近女色,惠妃进宫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
惠妃心中有苦说不出,费尽心机引诱,偏偏韫祉闵像个木头似的屹立不倒。
谁知……
谁知,原来是性别不对!
惠妃睁着那双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她求救似的望向太后。
太后也是一脸震惊,但她到底是宫斗成功的人了,自然比惠妃高了几个段位,于是她立刻道:“这事哀家目前现在也解决了,就是惠妃身边的这位婢女自作主张做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其中漏洞,有点脑子的都清楚。
偏偏太后的意思就是要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是平常,那皇帝自然是向着太后的,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
韫祉闵立刻就不解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婢女能够做什么?没有上面的人发话,他们敢这么做?”
他哈哈大笑两声,对太后道:“母后是真的老糊涂了。”
太后:……
珍妃:……
也就是这时,那本来被太后女官捂住嘴巴的知页终于找准了机会,一口咬在了女官的手上,从对方逃脱出来。
她的眼泪从眼眶中流淌而出,脸颊上满是泪水。
从惠妃说出那些话起,知页便一直有点反应不过来,可她到底不是笨蛋。
这么多年,她为惠妃做了多少恶事,可如今出了事,惠妃竟是打算直接丢了裕细她这颗弃子,把她当做替罪羊一般扔掉。
她好怨、好恨,可她的嘴被堵着,喉咙被压着,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气来。
可她不想就这么简单放弃,而如今,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用力地咬在了那个女官的手上,重新获得了自由。
所以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爬到了皇帝的面前,同时大喊一声:“冤枉!”
韫祉闵凝视着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宫女,却并未起任何的恻隐之心。
这人也并不无辜啊。
韫祉闵微微闭上了眼睛,随即再次露出了一抹微笑来,重新看向了地面上的知页,道:“那你先说说,朕再看看到底是不是冤枉。”
知页心一凉,可是她自知自己说了之前那句话,便没有回头路,于是她一咬牙道:“这些都是惠妃娘娘要求奴婢这么做的,陛下,奴婢不过是个下人,哪里敢毒杀珍妃啊,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的呀。”
她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吐露,为了让这事更加有可信度,她又直言。“惠妃平日里让奴婢做的可不止这些,您只要问问旁边这位太监就清楚了,当然还有制衣局的许总管……”
知页还未说完,就听惠妃道:“知页!本宫平日里待你也不薄,你到底是受了何人的蛊惑,才会背叛本宫?”
惠妃一双美目中流露出不敢置信与痛苦来,双眼已经通红,眼泪从她的眼眶而出,当真是极其委屈。
这演技,这流泪的速度,游臻看得非常敬仰,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