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绝不是这么快、这么草率。
在明青看来, 道侣一生只有一个, 成亲也一生只有一次, 师姐自然是值得最好最隆重的。
她喜欢师姐也无不可对人言。
她想要整座天地都知道,也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在幕流月面前, 明青从不隐藏心里想法,她心里所想, 便是面上所表现出来的。
幕流月却是在心里暗叹一声, 心想哪里有明青想的那么容易?
明青是无瑕道体、人族天才, 还是上清宗少宗主。
牵一发而动全身。
明青的事就是整座天地的事,其中阻碍重重、困难诸多。
只是此时明青眼神明亮坚定,她才和明青互通心意没多久,此地又与世隔绝、清静安宁,幕流月也不愿想太多。
她看着远处缠过石柱的红绸,再看看梁下彩灯, 似笑非笑问明青:“不是正经拜天地,那你还想跟谁拜天地?”
明青:“……”
她思绪停滞, 无法理解师姐的意思。
她不是在跟师姐解释权宜之计、成亲当不得真么?
怎么问题会忽然跳到还想跟谁拜天地上面去?
明青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而幕流月已经抬步去看族地的四周了,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也琢磨不出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明青苦恼极了,感觉这些问题比剑道还要难懂上千倍。
她把手里的明月剑举到面前,轻摩挲着剑柄,跟明月剑求助:“你说你主人是什么意思啊?”
这场亲事是推脱不过去了。
那师姐究竟是配合还是不配合?
“你觉得她答应的话,就震一下,没答应,就震两下,怎么样?”明青认真问明月剑。
远处看着族地布局的幕流月:“……”
她几步走回明青面前,板着脸把明青手里的明月剑拿走了。
明青站在原地更苦恼了。
这下连唯一能求助的对象都没有了。
所以师姐答应还是不答应?她拿走明月剑又是为什么?
族地为明青和幕流月安准备的成亲日很快就到了。
这天,明青早早就被侯二和白棠拉了出去,安排她换上新的喜服。
喜服出自族地,自然是兽皮做的。
跟明青以前穿过的所有衣服都不一样。
她从前穿的衣服严严实实,族地准备的喜服过于开放。
除此之外,喜服上还别出心裁绘了许多寓意“永结同心,白首偕老”的吉祥图案。
明青穿起来后一改昔日风格。
她的长发不是简单束起,也不是随意披散,而是被白棠分开结辫,乍一看颇有妖族野性不羁的美感。
明青以往多是沉稳端肃的,此时换上族地的派头,平添肆意轻狂,看起来倒真有几分锋芒毕露的少年锐意。
且红色喜服显眼醒目,很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喜庆。
她被簇拥着走了出去。
在半路就遇上了同样红衣惹眼的幕流月。
单论五官精致、长相之美,幕流月还要在明青之上。
明青抬头看了一眼后,再移不开目光了。
四周那么多人,明青眼里此刻只有幕流月一个人。
天地和她相比都失了颜色。
明青有些走不动道。
她的目光过于直接炽烈,幕流月也不由红了脸庞。
四周人们发出善意的笑。
侯二挠挠头,大胆地推了明青一把:“明青姐姐,回魂啦!”
明青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跟着走。
族地风俗有别于外界,成亲的一应流程也都和外界不同。
化繁为简,偏又肆意妄为,鼓励有情人直接表明情意,宣称爱就要高声说出来。
侯二一众少年们皆看着到了地方的明青,要她将情意表达出来。
连最腼腆的白棠也拍起了手掌。
明青看向幕流月时,幕流月也在看着她,她漆黑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眨进了明青心里。
明青没有按着侯二的意思直接说什么喜欢心仪。
言语太单薄,不足以表明她此时澎湃心情。
她的手掌轻摩挲着幕流月刚交到她手里的明月剑,一声清啸,明月剑出了鞘。
她就着剑出鞘的势起舞,剑走随心,时而轻灵,时而刚厉,时而大开大合,时而含蓄内敛。
族地之人不甚通剑道,却也看得目不能移。只有一两个嘀咕着大喜之日不表白不调情,舞剑是为何?
话音刚落,小声嘀咕那人就得到了回答。
明青最后一晃剑刃,以近乎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