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孩子们一打听才知道,油山西村的老娘们儿,都在家做木牌子呢!钉好一个木牌五分钱,刷漆两分钱,一天能做七八个,挣将近5毛钱!
油山东村的人一听,羡慕嫉妒的眼睛都要滴血。自家男人回家休息的功夫,家家户户都朝男人念叨,多干活!好好干!争取早日把路修到咱村,咱也跟着魏总挣大钱!
油山东村的男人们被婆娘说得心热,修路干活更加卖力!
修路、做木牌,干得热火朝天。
魏建岭看着眼里,指着好几天填不满的坑塘,找吕顺和说:“咱不能被他们比下去!”
“这个这个……”吕顺和犹犹豫豫。他从前没带过这么多人上工,乍一带这么多人,只觉得千头万绪。幸亏魏建岭曾经带人干过小型工程,才能把事情干起来。
但魏建岭觉得自家闺女不让自己负责,心里憋着一股气儿,虽然干活不掉链子,但处处和吕顺和不对付。
吕顺和也不太敢跟魏建岭硬刚。他私心里想着,万事稳妥为重,但魏俊海和魏红缨、韩菲菲带着大家伙儿干得热火朝天,他这里显得进度慢了。心里也难免着急。
被魏建岭一提,吕顺和问:“那……咱咋整?”
“这些人。”魏建岭指着正填土的人,他们是魏俊海带走他的工程队之后,在镇里又重新招来的。
油山西村本村的青壮,基本都在魏俊海的工程队里,招来填塘的这些人,七里八乡,那个村都有。
魏建岭说:“他们有的家远,一来一回在路上太浪费时间。再一个,劲儿都废路上了,填塘还有劲儿吗?要我说,搭个窝棚,不让他们天天回家了,十天回一次。”
吕顺和一琢磨,问题不大,点头道:“行!听老哥的。”
两人一拍即合,让工人们在旁边搭了窝棚。
果然,进度明显快了起来。三天过后,填塘整地已经快干完了。魏建岭和吕顺和心花怒放,得意的不得了。两个没有带过这么多人队伍的人憨大胆,谁都没有夜里巡夜的意识。
他们给的工钱多,夜里又不让工人们回家。大家伙儿趴在工棚里没事可做,就弄几个弟兄用纸牌赌博。
兴头正浓,吸烟不小心引燃了草棚子,呼拉拉窝棚一个连一个起火,夜黑风大,火烧连营,烧红了半个天。
村里迭代
◎村里迭代◎
魏檗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连头发都来不及拢,披衣往外冲。
好在起火的窝棚搭建在空地上,离村庄屋舍有一段儿距离, 又靠近河边,魏檗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提着木桶往那边去救火。
魏建岭气喘吁吁跟在魏檗后面, 到现场一看, 登时脸色煞白。
起火的, 是他负责的工地的窝棚!
这……这, 他凑到魏檗跟前,想撇一下自己身上的干系。
魏檗哪有时间听他在这里叽叽歪歪, 理都不理魏建岭,只对着民兵大声安排:“先救人!一队的, 抓紧看看窝棚里还有没有人,赶紧拉出来!“
“二队的民兵, 你们把周边的干草、树叶抓紧清一清!”
“三队的, 不要对着窝棚泼水,在窝棚周边泼水,不要让火烧到周边,窝棚烧光没得烧,火自然灭了!”
一桩桩,一件件安排下去。
村部的人陆陆续续也都到了,吕顺和的脸色比魏建岭还要难看。魏红缨见不得大家忙翻天, 两个人杵在那里发愣,叫吕顺和、魏建岭清点现场出来的工人人数。
……
好在扑救及时, 天蒙蒙亮的时候, 大火已经完全扑灭。
窝棚里的工人, 人没死,伤了六个。
魏檗也已经知道了起火的因由,气愤得身子发抖,让民兵治安组把那四个赌博的民工捆到跟前,另外把三个看热闹的也带了过来。
魏檗血气上涌,随手摸了根树枝,朝四个赌博的民工狠狠抽下去!
“咔嚓!”魏檗终究有良心,在树枝落下的时候,转了个弯,抽到旁边的大树上。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小臂粗的树枝应声而断。
被绑起来的几个民工一个个畏畏缩缩,鹌鹑一样缩着的脖子,在发现她的树枝没有落下去的时候,从衣领子里微微向上梗了梗。
魏檗把他们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
可恨、可气!必须要刹住这股歪风。
不但如此,还要杀鸡儆猴!
好好先生是掌不了兵的,魏檗难免要做一回黑心资本家。
她声音不高亢,却掷地有声。对众人吩咐:“把这几个人送派出所!问问派出所,纵火罪是个什么罪名!”
没参与赌博,看热闹的三人中,一人登时腿软,噗通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他一跪,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噗通噗通,全都跪下,扯着大嗓门哭嚎求饶。
呵!魏檗冷笑,看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火是我放的呢。
她对民兵队吩咐:“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