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懵懵的,没听懂皇帝的话。
楚曜见自家貌美小傻夫一脸傻呆呆的样子,气也气不起来,无奈挑明道:“微之,以前是朕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朕,和朕重新开始?”
“微之”是陆长安的小字,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几分娇气。
楚曜心气儿高,很少跟人服软道歉,这番话于他而言已经姿态很低了。
陆长安傻傻地立在原地,好生消化了会儿这番话才受惊似的反应过来:“你……还想跟我、跟草民好?”
楚曜爱怜地拉住他的手,“在朕面前不用自称‘草民’,你还像以前那么叫朕,不必称呼朕为陛下。”
陆长安把手缩回了广袖里,怕楚曜又来牵他手,他特意两手交握笼在袖子里,低垂着头磕磕巴巴地道:“陛下厚爱,草民、愧不敢当。”
陆长安虽然脑子笨,可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及时止损。他先前已经见识过楚曜翻脸无情的本事,如今又见识了这人前后不一致的变脸态度,心里对楚曜更是忌惮,只想离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越远越好。
楚曜见小傻夫拢着手不让他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惯了,难得放下身段哄人,结果对方竟敢明目张胆地对他摆出抗拒姿态。
楚曜有些恼了,强横地把小傻夫的手抓过来握在手里,“朕都说了要和你重新开始,那你就当得起!”
陆长安脸上显出委屈的神色来,暗道: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你说了我就得应你吗?
楚曜见他委屈不吭声,连忙又放软声音哄道:“朕知道你怨朕无情,可当年朕也是逼不得已。朕那时尚且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儿舍得把你和孩子拖下水?”
陆长安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眸看向皇帝,“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才故意撵我们走的?”
楚曜心说小傻夫就是好哄,一口应道:“没错!”
陆长安眼圈渐渐红了,越看皇帝就越失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你要真是为了保护我们父子,事先为什么不先跟我通个气?你要说了一嘴,我又怎么会抱着孩子去找你,还平白被你恐吓一通?你当时分明就是想抛夫弃子,巴不得我跟孩子离你越远越好!”
楚曜没想到会被小傻夫当场拆穿,恼羞成怒道:“朕当时就是想抛弃你又怎样?你也不看看你当时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陆长安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到可怕,他退后一步,摇摇头道:“如果是晏安,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楚曜看到小傻夫疏远他就心悸怒慌,一把拽住人家道:“朕就是晏安!”
“你不是!”陆长安含泪道,“晏安才不会像你这样拜高踩低。”
楚曜怒极,醋大地道:“晏安就是朕!朕是什么样儿,晏安就是什么样儿。”
“才不是这样!”陆长安哽咽道,“我喜欢晏安,不喜欢你!”
楚曜气得要命,“你就是个蠢货!晏安不过一个失了忆的无权无势之人,朕乃一国之君、天下共主,你要什么朕不能给你?朕哪里不比晏安好?”
“你哪里都比不过晏安!”陆长安泪眼朦胧地道,“晏安就算无权无势我也爱他。他爱孩子,也爱我……”
“朕也爱你!”楚曜抢过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羞恼脸红。
陆长安愣了愣,盯着这个身着龙袍的男人看了小会儿,吸了吸鼻子道:“你只是觉得我好骗、好睡,才又来哄我……”
楚曜隐隐被说中了心思。他这身子有别于常人,若是以前可能还好,可自打跟陆长安欢好后,楚曜就再也对女子生不出旖念。
可若要让楚曜去找男人,以他的高傲个性绝无可能。他这辈子就只爱过陆长安一人,除了陆长安,谁敢妄图压在他身上,他就灭谁九族!
楚曜已经禁欲了整整一年,他确实在生理上非常需要陆长安,他的的确确非常想睡这个男人。
这种隐秘的心思被陆长安傻傻戳中,楚曜脸上哪里挂得住,当即雷霆大怒,“朕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用得着专门来睡你?”
陆长安笨归笨,这个时候却说了句又傻又高明的话:“陛下既然不稀罕睡我,又何必说要跟我好?”
楚曜下不来台,涨红着脸道:“你以为朕多稀罕跟你好?朕说那些话都是抬举你们谢家!你现在就给朕滚,朕看到你这幅蠢钝如猪的嘴脸就生厌!”
陆长安抹了下眼睛,哽咽道:“草民告退。”
楚曜看到陆长安转身就走了,顿时又悔又气。
这个笨蛋!
朕叫你走,你就走了?
不知道喊陛下息怒吗?
楚曜心里又慌又气,想追出去又拉不下面子。
他一个人在殿内焦躁地踱来踱去,最后自我说服:朕何苦跟一个笨蛋计较?那小笨蛋年纪又小,人又幼稚,朕年长他四岁,哄哄他又怎么了?
但如今还是白天,楚曜好脸面,不想微服出行被人瞧见。硬是拖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