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等等!”
陆嘉念跟不上她的步子,急得小跑起来。
“吱呀”一声,大门忽然打开。
陆景幽一直守在门口,恰好与母后四目相对。
他眉峰微挑,遥遥与她对视一眼,有恃无恐地朝着母后逼近,扫了一眼,淡淡道:
“母后杀了朕,是想让皇姐守寡吗?”
母后骤然与他见面,不客气地直视着,听了这话却是一顿。
陆景幽尊蕊夫人与燕北侯为先帝夫妇,怎可能唤她“母后”?
还有什么“守寡”不是只有结为夫妻,有了肌肤之亲后的事儿吗?
母后良久才明白过来,震惊地僵在原地,紧绷着颈朝女儿看去。
陆嘉念无语凝噎,双颊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到收尾期啦,离完结不远了!
晚上更新会比较晚,不是习惯性熬夜的宝贝可以明早看!
修狗
◎“陛下再不正经,我、我走了!”◎
气氛一时间诡异地僵持着, 三人各自沉默伫立,如同三根木头,目光却十分精彩。
陆嘉念心头一梗, 扶着额头阖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气, 鼓起勇气才迎上母后的目光, 顿时又心虚地低下头去。
母后晚来得女,自幼最是心疼她。
此时眼圈发红,半是痛惜半是忧惧, 连责怪都不舍得说出口。
想必是气她失了分寸,竟会与陆景幽荒唐苟且, 直到闹大了才败露。
与此同时,又担心她自身难保,往后如何全凭陛下心意。
陆嘉念羞愧难当,原先想好的满腹谎言,如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事已至此, 她不忍心再把母后蒙在鼓里,毕竟她是世上唯一全心待她的亲人了。
可帐中隐晦之事,她怕是说了, 母后要么惊得背过气, 要么当场找陆景幽拼命。
陆嘉念窘迫懊恼地叹息一声, 幽怨地瞪了一眼陆景幽,小脸满是黑线。
方才明明说好了,她负责透露点儿心意给母后, 等母后接受了, 再让她知晓内情。
陆景幽只许在门外候着, 不许进来犬吠。
谁知这家伙不仅进来了, 还说出这种话!
就算听到了母后的动静,也不至于如此激进吧
陆嘉念越想越气,若非顾及母后在场,现在就想踹过去,目光愈发不善。
然而陆景幽饶有兴致地看着,明亮眸光在她与母后之间打转,故作歉意地耸耸肩,眼神尽是纯澈无辜,仿佛只是无心之失。
尽管如此,陆嘉念还是暗暗轻哼,一眼看到他微微颤动的唇角,似是在努力克制笑意。
她就知道,陆景幽定是故意的!
他一开始就不想遮掩,一步步推着她承认和接受,不留半点退路。
如今直言不讳地让母后知道,她就再也赖不掉了。
思及此,陆嘉念更为烦闷,不忿地错开目光,心底狠狠鄙夷一番。
母后夹在他们中间,眼见着女儿脸色不好,以为陆景幽威胁她,当即转头怒目而视,冷冷道:
“陛下治理天下有方,怎的行径如此荒谬?莫不是耳濡目染”
陆嘉念听着话头不对,瞥了一眼陆景幽阴沉面容,心下暗道不好。
这话处处影射蕊夫人与父皇,好不容易平息的事情,再翻出来就难办了。
趁着母后还未说出口,陆嘉念赶忙捂住,讪讪笑着挡在母后身前,推着她进了屋,哄道:
“好了好了,儿臣有话同母后说”
幸好母后偏疼她,只是愤愤不平地看了陆景幽一眼,终究没有说下去。
陆嘉念松了一口气,回眸之时双颊红晕未消,存心躲着陆景幽,赌气般不理会。
经过他身旁时,修长手指突然拉住她的衣袖,不依不饶地纠缠许久,惹得母后频频回头。
“陛下骗人的功夫又精进了。”
陆嘉念使劲扯回衣料,没好气道。
“皇姐也不是第一回 被骗。”
陆景幽好整以暇地抬眸,攥着袖子的手指更紧了。
“你无耻!”
陆嘉念想起当初可怜可爱的陆景幽,蓦然发现他从头骗到尾,把她骗得干干净净。
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刚恢复些的脸庞又烧了起来,头也不回跑了。
陆景幽哂笑一声,半倚着连廊下的梁柱,眸中映照出皇姐的身影。
内室之中,母后稍稍冷静下来,但还是坐立不安,连茶水都喝不下。
“念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母后生怕她逃跑似的,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焦急地问道。
这话问得寻常,陆嘉念却难以回答,眼一闭心一横,生涩张口道:
“饿了许久的狼犬,定要挑最能尽兴的时候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