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关艳艳又说了个由头:“现在家里没?了营生,困难,不如兰儿你把工资交给妈妈,妈帮你保管着?”
玉兰没?说话?,捉筷子的手放下?,看了家里人一眼。
她那对眼睛黑白分明,冷冷扫过来像是两汪秋水,关艳艳被她的目光扫得有些羞愧,忙拿话?找补:“这不是你们年?轻人大手大脚嘛,妈也想替你存着,以后你结婚成家就?还给你。”
“我?可没?有大手大脚。”玉兰伸出袖子让爸妈看自己肘弯,“这衣裳是我?高中时穿的,现在肘弯磨破了我?还在穿呢。”
真正大手大脚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交过工资?
“可这现在就?你一人赚钱……”关艳艳一说就?要哭,“当初供你上大学,家里可是花了不少钱……”
以往玉兰或许会被她的苦情戏打动,可现在她渐渐认清这家人了,说话?也就?犀利起来:
“我?念书时候学费是助学贷款,生活费是我?每月勤工俭学和做家教赚来的,家里花了几个钱?”
“倒是我?哥,没?上大学,待在家里那段时间爱上了打扑克,哪天不是输个几十几百出去?”
她一算账,关艳艳脸涨得通红,宫玉泉不自在起来,抓耳挠腮,宫石眼看自己的权威在闺女这里立不起来了,大喊一声?:“你找打?!”
自打玉兰考上大学有出息之?后,宫石已经?很久不打她了,待她格外客气和体贴。
可只有此时玉兰才?看明白父亲,原来短暂的客气都是假的,只有这一瞬暴怒中伸过来的巴掌是真的。
玉兰往后一跳就?躲开了巴掌。
她冷笑一声?,放下?饭碗,回自己屋翻出身份证和银行卡,其余东西半点都没?拿,扭头就?走。
怪不得隔壁村跟她一个大学的娇月毕业了就?往大城市去并且跟家中父母失联了。
原先玉兰还庆幸自己家不重男轻女,以为自己比娇月幸运。
可事到临头才?发现其实她跟娇月一样不幸,面对的都是一张要把女儿嚼得连骨头渣滓都不剩的血盆大口。
只不过她面对的那张口上面多?盖了一层笑脸面具罢了。
宫家人没?想到玉兰居然这么硬气,什么都不愿意,甚至一言不合扭头就?走。
宫玉泉看妹妹什么都没?带,气急败坏:“你就?跑吧,以后没?户口本?还是得回来!”
他们这些人家拿捏女儿最喜欢用户口本?。
明明从?未女儿当过这家的一户口,却总是拿一张证件坠在她翅膀上。
玉兰看都没?看玉泉一眼,头也不回就?走了。
早在爸妈露出一点点不对劲时她就?已经?去派出所打听过了,只要说户口本?丢了就?可以补办迁出,到时候她再把户口迁往外地,就?能彻底离开这家人的盘剥。
宫家这三?口全是外强内干的性格,看玉兰强硬他们就?没?什么法子,只能自己生闷气。
过了两天倒有一桩喜事,让他们愁容终于为之?一展: 玫瑰精油被追了一部分回来。
原来那位采购员到手这一单业务后一时半会也没?法脱手,他个采购员,去哪里找那么多?零售商?就?暂时放在郊区一处仓库里慢慢出售。他四处接洽顾客还没?顾得上脱手呢就?被关押了起来。
箱子上写?着“花不完宫家玫瑰园”的名号,再加上玉兰报案时登记的失物登记表,因此这笔赃物顺顺当当到了宫家手里。
宫家粗略统计了一遍,这些精油大约有200万,不由得心?里一松。
虽然没?有300万那么多?,但能挽回这些损失已经?是意外之?喜。
只不过这时宫玉泉拿着这批精油不知如何是好?。
他原先开厂,背靠厂子的名气因此才?能卖出精油。
而且原先那些客户都是由玉兰维护的。
现在让他去哪里想办法?
不得已,宫玉泉只好?又低头哈腰去寻妹妹。
但是他根本?见不了宫玉兰。
厂房门口设了保安,拦着他压根儿就?不让他进去。
至于住处嘛,他现在还真不知道玉兰离家出走后去了哪里住。
只好?蹲在厂门口等了一天,这才?在下?班点看见出门的宫玉兰。
宫玉泉顾不得妹妹的冷脸,低头哈腰说出自己的诉求。
“户口本?。”宫玉兰二话?不说,先伸出手去。
?宫玉泉一愣,随后就?反应过来,他赔笑:“不至于吧妹妹,我?就?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宫玉兰不说话?,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哎哎哎等等等。”宫玉泉见妹妹不吃那一套,忙拦住这位姑奶奶,“我?明天就?去给你偷来。”
宫玉兰哼了一声?,仍旧没?搭理他。
宫玉泉见妹妹这是动了真格。
只好?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