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拉查克动了动眼皮,犯肿的眼睛勉强睁开。
头痛欲裂。疼痛从太阳穴一直蔓延到脑中央,像被电锯锯开一样。
他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眼熟的环境,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怎么睡到这个房间来了。
正要起身,全身的酸楚传来,他掀开被子看了眼,身上留痕不多,应该是昨晚病犯了。
他靠坐在床头,试图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才开始,瞿思杨就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羹汤放在床头,看着他说:“今天去趟医院,最近可能不回来。”
拉查克机械地转头和他对视,“我昨天有没有表现得很奇怪,说很奇怪的话?”
瞿思杨眼神微变,扬起唇角:“没有。”
“早点喝,不然冷了。”瞿思杨关门出去。
拉查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到一些画面。
但四周环境幽暗,他也不知道是在哪。
他瞥了床头柜的羹汤一眼,没心情喝。
昨天和瞿思杨出去,本来想灌醉他,结果自己喝醉了,什么话也没套出来。
还可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拉查克揉了一下太阳穴,低头骂道:“……fuck…”
心里不放心,又不自觉转头看眼那碗羹汤。毕竟是他做的,多少还是吃一点。
拉查克把抽屉里的奥施康定掏出来生吞两颗,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去卫生间洗漱。
出来时,羹汤已经半冷。
他用瓷勺搅了搅,坐在床边一声不吭把它全喝了。
心里依旧在回想昨晚零星的画面和对话。
“我已经让他们把监控关了。”
“……”
“不是酒还可以是你啊。”
“我在乎你。”
我在乎你。
拉查克握着碗的手逐渐用力,指关节也不断泛白,指腹摩擦碗的声响越来越小。
医院昨晚打电话来,说可以给瞿庭安排出院,让他过来签个字。
瞿思杨到医院时,走廊上站着一位黑发大波浪,穿着干练的女人。
她就站在病房门口,好像特意在等瞿思杨。
黑发大波浪遮住她的脸,瞿思杨一开始没有认出,问了声:“你是?”
安娜瑞尔笑着转身看他,目光柔和,温声道:“不认得我了?”
瞿思杨眼里闪过惊喜:“妈。”
安娜往病房里看一眼,眼神不屑:“和你爸聊完,去医院外面的咖啡厅找我。”
话音刚落,安娜踩着红底高跟鞋离开,清脆的走路声响穿进瞿思杨耳朵里。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瞿思杨推开病房门进去,看到瞿庭鼻子上贴着纱布,心里觉得搞笑,“我把你鼻子打断了?”
瞿庭“嗯”一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准备好接手公司吧。”
瞿思杨:“……”
“你说什么?”瞿思杨朝他走进,质问:“你现在就让我接手公司?”
瞿庭微笑说:“我准备退休了,记得把公司管理好。”
“我才大二。”瞿思杨蹙眉笑着说,“你是想用公司来关住我吧。”
“真聪明。”瞿庭拍了拍他的宽肩,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后惊讶了一瞬,“谈恋爱了,感情很好啊。”
瞿思杨嫌恶地和他拉开距离,轻笑:“感情再好也比不上您和赫梅拉姑姑。”
他最后看了瞿庭一眼,“过几天我会去总部一趟。在我没接管公司之前,你继续在医院待着吧。”
“你都办好出院手续了。”瞿庭说。
瞿思杨故作惊讶:“哦,好像办好了。”
他在瞿庭的震怒下离开了医院,去了和安娜约定好的那家餐厅。
刚坐下,安娜就看着他说:“很久没见面了,但你和我心里的样子还挺相似。”
她侧头看了眼,视线瞥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低头一笑。
“12年没见了。”瞿思杨坐在她对面,看了眼桌上的咖啡。
“瞿庭是你打的?”安娜问。
“嗯。”
“打的很好,你应该直接把他打到瘫痪。”安娜微笑着,眼里透着恨意。
“有喜欢的人了?”安娜问。
瞿思杨看了眼窗外,手指挑了一下银勺,“没有。”
安娜神色渐冷:“你和你父亲一样了。”
“那不是喜欢。”瞿思杨闷闷不乐道,“我能感受到。”
安娜喝了口咖啡,深吸一口气,表情略显凝重地问:“是男的对吗?”
瞿思杨看向她,眼里疑惑但又有被拆穿的无措,“你知道……”
安娜给他看了眼手上的戒指:“六年前我再婚了,对方是位很完美善良的女人。”
“我和你都有潜在的同性恋基因。”安娜笑了下,把手收回去,“你是因为对方是同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