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长卷发,纤长的睫毛下是漆黑的眸子,黑色的长袖衬衣和百褶裙,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昏黄的路灯下,照的她肤色雪白,唇不点而朱。
禁欲又妖娆。
素白的手中,是被桑姐扔掉的画纸。
少女望着桑姐离开的方向,眼里的深邃的黑暗蔓延的无边无际,却被很好的按捺下去。
她细细的将画纸展开,望着纸上有些潦草的笔触,体会着那个姑娘的心境。
她看了一会儿,压抑的心情才好了些许。
慢条斯理的把画迭好,放进胸口的衬衣口袋里,饱满的唇微微勾起。
“夏,梨。”
她念着这个名字,语调优雅,绵长,宛若在吟诵着一首古老的诗,带着细细的眷恋。
特殊服务
落荒而逃到酒店的夏梨打了个喷嚏。
她搓了搓裸在外面的大腿因为酒店骤暖而产生的鸡皮疙瘩,掏出后裤兜里的房卡刷开房间后利索的上了锁,把书包往桌子上一甩,翻身滚进了自己房间柔软的大床上,被子往身上蒙头一盖,开始思考自己这混乱的一天。
哦谢特,倒霉透了。
被被子盖的快窒息了她才把被子拉下来,歪头看了一眼表,愣住了。
被围起来的还没画画的时候就已经十点了,但是现在看表,居然是十点十分。
也就是说,从她即将被打——画画——逃跑,到现在,总共才过去了十分钟。
夏梨:“……”不是吧?
都说苦难的时光会因为难熬而变得漫长,但这给她的感觉也特么太漫长了一点吧喂?
一分钱没被打劫还把一伙小太妹涮了一圈的夏梨陷入了“刚刚是不是很苦难”的纠结中。
啊……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没有手机,乡下的外婆还不会打电话,姑妈把她安顿到这里后,一般都是打这个房间的固定电话,所以,能把电话打到这里的也只有姑妈了……吧。
夏梨从床的这头滚到那头,利索的把电话接起来,中断了那烦人的铃声,“喂?”
那边半晌没有人说话。
夏梨接电话的时候并没多想,“是姑妈吗?”
她话音一落,那边就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话筒里是个甜美的女声,“小姐?”
夏梨:“……?”
乡下来的小姑娘夏梨望着远处侧对着床的梳妆台镜上自己懵逼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服务?什么服务?”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微微染上了一点低低的笑意,带着暧昧慵懒的甜,“就是……您可能会需要的服务呀。”
夏梨想了想,很礼貌的说,“我没什么需要的,谢谢。”
另一边。
黑暗的卧室,电脑屏幕亮着微光,少女把自己扔在柔软的皮质大座椅上,纤细雪白的手懒懒的扶了扶火红色的头戴式耳机,柔软而纤长的的耳机线插在笔电上,一件米黄色宽松的连帽卫衣将整个人都裹住,手机被扔在一边,圆圆的金边眼镜被懒散的撩到了额头上,反射着电脑屏幕上碧蓝的光。
她望着电脑屏幕上时不时闪现的一串代码,挑着唇,“总会有点需要的东西吧?”
什么都不需要?
哟,这孩子,忒纯洁了。
“……”
夏梨那边沉默了,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到底需要什么“特殊服务”,过了一会儿。
“要钱吗?”
声音及其诚恳。
闻言,少女唇角微微勾起,慵懒的逗弄着她,“要是小姐的话,就免费吧。”
她把头放在柔软的椅子顶端,黑色的发如瀑布一般垂在椅子后面,几缕头髮俏皮的散在肩头,红色的耳机线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拉长,她仰望着头顶干净的天花板,黑眼睛依稀反射着电脑的明光,声音却柔软的低下来,“要是特别想的话……可以亲自上门哦。”
……
“哦……谢谢。”耳机里,那个孩子的声音清晰又礼貌。
房间里,被窗帘挡住的窗户透不入半分的月光,乌黑的羽翼瞬间撑破柔软的卫衣,从少女身后缓缓绽放出宽大的弧度,黑色的羽毛沉寂的落入黑暗中,少女盯着亮着蓝光的屏幕,隐藏在眼镜下的眸子闪烁过了兴奋的弧光,她唇角的弧度更大,无意间露出了锋利的牙。
“谢谢……我的意思是,还是不要了。”
耳机里,那孩子的声音清晰礼貌。
少女:“……”扬起的翅膀无意识的耷拉下了一秒。
少女打起精神,冷静的把被宽大四翼撑破的卫衣扔到了地上,将自己赤/裸着的,柔软又美丽的躯体隐藏在了乌黑宽大的羽翼之下。
她望着电脑屏幕,声音依然如最初一般听不出任何异样,“……什么?”
“外婆告诉过我。”夏梨的声音隐约带着认真的为难,“便宜没好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