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开他额前的碎发,低头轻轻印上一个吻。
某间终年照不进阳光的廉价旅馆里,有人正在打电话:“是他吗?”
“是。”听筒另一头传来沙哑阴沉的声音,“唯一被成功改造的地球人,他的研究价值,超过了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异能者,我需要他,或者换个说法,你们需要他。”
“ok”男人低下头,贪婪地吸食了一口锡纸上的大|麻,“我会尽快把他带回来。”
……
晚些时候,白曦打电话给刘春春,想要关怀一下他的康復情况,结果接电话的人却是王远辰。
老父亲感觉自己再次受到了伤害。
刘春春顶着降温袋躺在床上,面色通红头晕眼花。旅途的颠簸成功让他生病更上一层楼,别说是家族聚会,就连站起来都感觉天旋地转,下飞机就被王远辰背回了家。
王先生凶巴巴地说:“还想不听话到处乱跑吗?”
“我都生病了。”刘春春难受得乱哼哼,生病了还要被批评。
于是王远辰又成功地心软,抱着人坐起来,倒了杯水慢慢餵他喝。他并没有多少照顾病人的经验,不过胜在足够耐心,平日里暴躁而又焦虑的脾气一扫而空,眼神和举止都是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一颗易碎的宝石。
过了一会,刘春春说:“唔,你还挺细心。”
王先生得意地挑挑眉梢,像是获得了莫大的表扬。
东北的五月,天气还有些凉。
晚上休息的时候,王远辰挤进被窝,把那刚刚退烧的身体抱进怀里,轻声问:“头还晕吗?”
刘春春说:“脖子疼。”
“脖子为什么会疼?”王远辰帮他按摩。
过了一会,刘春春又说:“肩膀也疼。”
换个地方继续按。
“胳膊疼。”
“……”
“腿疼。”
感冒初癒后的酸痛蔓延到全身,刘春春哼哼唧唧,对按摩服务提出了许多刁钻无理的要求。王先生忍无可忍,但是不忍又不行,他绑架一般把人裹到自己怀里,怒气冲衝从肩膀按到了小腿:“这下舒服了吗?”
刘春春往后缩了缩:“我觉得你要打我。”
辛苦服务了一个小时,不仅没有得到表扬,反而还换来这么一句嘀咕,王先生胸口发闷,恶狠狠揪住他的脸蛋,就好像那是一块柔软的麵团——但手感还不错。
床也不错。
于是他鬆开手,低头吻住了那干燥的唇瓣。
刘春春皱起眉头,用尽全力把他推开。
“会传染的。”他不安地说。
王远辰一语不发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压进了绵软的被窝里。
这不是两个人第一次接吻,刘春春也并没有多紧张,只是和以前一样傻乎乎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只是这次的时间却有些分外漫长,而对方想要的,似乎也不单单是一个简单的亲吻。
被窝里的温度很高,气氛也很好。
王远辰解开他的睡衣扣,用指尖摩挲过那细滑的肌肤,在他耳边低声问:“我们以前有没有做过?”
刘春春受惊不浅,侧过头僵硬地说:“我要睡了。”
王远辰吻上他的肩膀,把碍事的睡衣攥在手中,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呼吸逐渐变得混乱而又急不可耐,王远辰埋首在他肩窝处,在那里留下一串细碎的红色痕迹。
“等、等一下……”刘春春紧张地咬舌头。
王远辰仔细看了他一会,然后不可置信地怒道:“你不会直到现在,还要强调我们没有交往吧?”
“交往了就一定要这样吗?”刘春春嘟囔。
王远辰斩钉截铁地说:“对。”
刘春春:“……”
刘春春说:“我才不信。”
“听话。”王远辰吻了吻他的额头,像是诱骗小红帽的外星狼,“乖一点,明天给你买糖吃。”
刘春春连自己也不会相信,因为这句话,他居然就真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