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实在太害怕了,下身也太痛了,他害怕有更恐怖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只能不甘地闭上眼。闭眼,意味着不论是死是活,今夜就这样了。施霜景挣扎过,上面下面的血都流,所以呢?
粗硬的冷物一插到底,停在甬道里不动,施霜景闭眼,做好肠穿肚烂的心理准备。
忽的一阵风拂面,柔软的蓝绸再度覆盖上来,被蓝绸压身,感觉竟然如此鲜明。施霜景恐惧到一个境界,对疼痛的感知又出问题,只觉得心脏很沉、很重,他呼吸放缓,双臂好像又不再痛了。施霜景尝试睁眼,却睁不开眼睛。蓝绸可以捂热,施霜景是热腾腾的活人,刚才的阴森寒意好像又被赶走,仿佛他有一块蓝布可蔽身。这轻柔触感像是好梦了,施霜景甚至不再觉得下身疼痛。这是梦吗?不会真的是梦吧?是鬼压床吗?
比起进出的感觉,施霜景接下来好像只能感觉到纯粹的快感,比如受到抚摸的阴茎和阴蒂,纵使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绸布如被,如昂贵的丝被,如拥抱,甚至如亲如友。施霜景不聪明,刚才担惊受怕几小时,现在用轻柔之物盖住他,他就像是受哄的小狗一样,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恐惧是不是假的。
屋里回响性交的湿声。
前后风格差异之大,是始作俑者的犹豫。施霜景被顶得小腹发酸,潮汁一阵阵涌出,他渐渐失控,但不论呻吟还是质问都盖在了软布之下。施霜景第一次性经验交给了鬼,荒谬到极点就可笑。
他的姿势变了又变。起初他人字形瘫在床上,而后一夜被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拨弄,被侧身进入,被推起双腿,被翻转从后插入……被奸的不只是下面的穴,大腿也用上,胸部也用上。施霜景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夺走了理智?是他做好心理准备遂放弃了的那个瞬间吗?
沉默又畅快,热汗直流了一整夜。然而这快感又确实不明不白,彼此都不熟悉,施霜景只记得好几个恍惚的瞬间感觉,似乎有犹豫。是谁的犹豫?为什么犹豫?唉,他太笨也太累了。反正施霜景不犹豫。他放弃了。如果要死,那也没办法。
一夜幽情戏梦,似有软语温言。冬潮寂寥奔泻,一枕暖叹春生。
空花水月佛事,罚恶五欲真心。慈爱有情济济,生死器世有常。
施霜景惊坐起来,三魂七魄归位,他剧烈呼吸,窗外早已晨光明媚。他在床上,甚至盖好了被子。就连电热毯也都热热的。
施霜景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一切如常。活动右肩,不绝疼痛。皮肤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下面呢?施霜景犹豫地将手伸入,有些粘液,但不多,最重要的是,下面并不疼痛。虽然热热的,但睡醒起来应该所有人都是热热的吧?施霜景这样想着,觉得发疯的人是自己。
他不会是做了一场恐怖片噩梦吧?!
施霜景下意识摸向床头充电的手机,手机倒是没有在充电,施霜景点开屏幕,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十点啊,早上的课都上到第三节了吧?没有消息。施霜景麻木地点开微信,手指划动消息界面,划拉好一阵,施霜景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
这一瞬间就跟失忆了一样,施霜景发起呆来。
哦,对,想起来了……施霜景往上翻,要找那个纯黑头像、空白用户名的“人”。
没找到。
施霜景每天都会确认自己的微信钱包,他毫不过脑地点进自己的微信钱包,发现数字变成了九开头的千位数。
捡起脑子这件事比想象中更困难,施霜景靠着床头缓了好一会,他记得昨晚发生了很恐怖的事,非常真实,真实到超出施霜景的承受范围了。如果那是梦呢?可施霜景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躺回到床上的。他不可能穿着牛仔裤和薄毛衣睡觉,但如果是小睡转成大睡……施霜景将手机往自己胸口一扣,凝视天花板。
他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操了。
如果施霜景的脑子还没有变成浆糊,他记得最开始是强奸,但往后有没有变成合奸……不清楚。
是强奸。
该死,是强奸!!
施霜景怒而下床,赤脚跑去客厅。佛龛如常,香炉如常。
施霜景找遍整个家,没找到郎放的名片。不行,他一定要找到。找不到就完蛋了!施霜景捶着自己心口,他被鬼给操了!这是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