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俗套。
周鼎元脑子里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季迁真的会对长得好看的人特别对待吗?感觉他不像是那种人,他连喜欢的类型都没有。
咖啡机滴的一声,周鼎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端起季迁的杯子喝了一口,“哇……”
周鼎元一个没忍住,全给吐了出来。
好苦,像他的人生一样,季迁身上的中药味儿已经够苦了,他怎么还爱喝这种玩意儿。
知道季迁爱干净,周鼎元赶紧拿过拖把把地上的咖啡给拖干净,又把季迁的杯子洗了,打算重新再倒一杯。
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了于丹珍的声音,“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又耽误季迁这么久时间。”
周鼎元还想客气两句的,结果听到季迁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
见于丹珍前脚刚离开,季迁后脚便起身走到了周鼎元身旁,周鼎元还以为他要埋怨自己随便用他的杯子,又或者嫌弃自己弄得地上脏兮兮的,所以抢在季迁前面开口。
“收拾了,马上收拾。”
他最怕季迁念叨了,跟唐僧似的。
谁知季迁从他手里拿过茶杯,又从冰箱里拿出盒装牛奶,在倒咖啡前先往杯子里倒了点儿牛奶,随后才将泡好的咖啡递到周鼎元手上。
“你要是喝不惯就往里面加点牛奶。”
就刚刚那味儿,周鼎元是不想再尝试第二遍的,但季迁泡好了递到他手上,他还是赏脸嘬了一口,他咂巴着嘴,细细品尝,确实没有一开始那么苦了,喝到最后还有点回甘。
周鼎元已经忘了这是季迁的杯子,端在手里,小口小口地抿着咖啡,完全没有还给季迁的打算。
“季迁,你还是挺有耐心的,你要不是喜欢拉着个脸,估计喜欢你的小女生肯定多。”周鼎元说到这儿转头看向季迁,“人于丹珍一开始还不敢麻烦你,怕你不想教。”
要不是周鼎元开口,自己确实没有非教不可的理由,季迁就当是周鼎元在夸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你怎么这么积极啊?”周鼎元随口一问,话赶话道,“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男人嘛,都是为了那点儿事。
季迁蹙着眉头,一脸复杂地盯着周鼎元,硬生生给周鼎元盯得汗毛竖立,浑身不自在。
周鼎元觉得自己也就是一句玩笑话,万一季迁真的对人家有意思,他这个当兄弟肯定会……
周鼎元猛地想起季迁那句“跟旁人保持距离”,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叫自己跟于丹珍保持距离。
“你真对她有意思?”周鼎元语气笃定,不像是在反问。
自己积极无非是想快点教完,不想拖泥带水的,减少周鼎元和于丹珍见面的机会,怎么在周鼎元眼里就成了对对方有意思。
季迁真想撬开周鼎元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他到底是故意这么问,还是真的傻?
“周鼎元。”季迁脾气再好,对自己beta的容忍度再高,听到周鼎元这么问,他还是忍不住上火,语气很冲道,“你是故意的吗?”
周鼎元被季迁给问懵了,怎么就是他故意的了,他故意干啥了?自己这不是关心他嘛,季迁这么大火气干嘛?
“你……生什么气啊?”有意思就有意思呗,难道季迁还怕自己跟他抢吗?他要真有这个意思,自己还能不帮他?
两人无声对视了一阵,季迁先败下阵来,alpha的人生第一课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alpha,以后也会控制不住信息素,滥用信息素压制的alpha是卑劣的,是可耻的,季迁不屑用这种方式给自己的伴侣施压,但继续面对周鼎元,季迁害怕他继续故意说些激怒自己的话来,只能深吸一口,转身上了楼。
周鼎元被季迁这一惊一乍的动静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叉腰面向楼道口的方向,“神经病吧?谁又惹你了?自己也就开玩笑问了一句,一句话不对付你就甩脸子,真难伺候。”
大男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被人戳破就恼羞成怒也太孬种了,他妈的,自己又不是季迁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神经。
周鼎元骂完有点缺氧,脑瓜子嗡嗡的,扶着缝纫机坐下后才缓过来,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越想越觉得窝火,拿过旁边需要改动的衣服就开始工作,与其跟季迁生气,还不如多挣点儿钱。
等手头上的衣服改完,周鼎元堵在心口的气居然还没下去,果然生气不能堵只能疏通,他抬头看向门口,冷冷清清的,这个点儿周遭的街坊早就睡下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觉得挺没劲的,关了卷帘门往楼上走。
楼道原先是有一盏声控灯的,前段时间灯泡坏了,周鼎元犯懒一直懒得换,加上之前不管做到多晚,季迁都会等着他关门,两个人一起上楼,有灯没灯没什么差别,今天轮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灯还挺黑的。
周鼎元觉得自己有点矫情,老早之前没有季迁的时候,自己不是也这么过来的,怎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