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点事做。”
周鼎元还是怕季迁的肩膀受累,“我俩也吃了不多少,刚刚串好的已经够吃了,你看着再随便串点,用不着太多。”
季迁拍了拍周鼎元的肩膀,叮嘱道:“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早去早回。”
真的有事还能指望季迁能帮上忙?周鼎元觉得好笑的同时,这句话又特别受用,哪怕季迁帮不上忙,他还是听着舒坦。
“走了,万一有好吃的,我还可能帮你顺点回来,等着吧。”
周鼎元是打车去的,跨年夜人特别多,多到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全县的人都出来了。
急促的喇叭声听得周鼎元莫名烦躁,看着车窗外跟亲友结伴的路人,这个时候,他想起的不是爸爸,也不是周稷,而是在家等他的季迁。
漫长地等待看不到堵车的尽头,周鼎元挺怕回去晚了,他摸出手机,给季迁发了消息,“我有点想回去了。”
收到周鼎元消息时,季迁正在一个人串肉串,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响,他下意识看了过去,就算没看到备注,他也能猜到是周鼎元给他的消息,他赶紧摘了手套,迫不及待地拿过了手机。
不知道周鼎元是想打退堂鼓,还是别的原因,季迁还是选择鼓励他,“鼎元,做事有始有终。”
给季迁发这条消息的原因有很多,或许是太久没跟爸爸见面,自己真的有点打退堂鼓,也有可能是因为可怜季迁,不想他一个人待在家,但这句话确实激励到了周鼎元,有始有终。
“滴”的一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周鼎元的思绪,路终于通了,出租车也加大了油门朝前开。
周鼎元瞥了一眼窗外的风景,妈的,明明季迁比自己小,季迁每次都要装作老成的模样来开导自己,偏偏对自己是真的有用。
出租车终于紧赶慢赶在约定好的时间前赶到,周鼎元付了钱,飞快朝酒店大堂跑去,这是他们县最好的酒店,上回来过一次还是因为街坊嫁女儿。
进了酒店大堂,跟人服务生说了包间号,周鼎元被人家引上了二楼,原来就算是同一个酒店,它的场地也有好坏之分,楼下大堂是做各种家宴婚宴红白喜事,二楼才是贵宾包房。
“前面。”
周鼎元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周稷发来了。
“你来了吗?”
来都来了,就像季迁说的那样有始有终,周鼎元鼓起勇气,捏紧手里的袋子,阔步朝着包厢走去,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包厢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周稷,见到周鼎元的瞬间,他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他让出一条道来,周鼎元深吸一口气进了包厢。
此时包厢里的两张桌子只坐了零星几个人,他们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鼎元,周鼎元都不认识,只觉得如芒在背,幸好周稷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爸爸在那边。”
周鼎元闻声看了过去,周锐进正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角落聊天,看到周鼎元时,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一脸淡漠地看着周鼎元。
“爸爸,周鼎元来了。”
周稷率先打破了僵局,可周鼎元没办法像他一样自然地喊出“爸爸”这个称呼,他舌头像是打了结,跟着周稷走到周锐进跟前,他依旧没有说服自己喊“爸爸”,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站着。
旁边的周稷亲戚家的小孩小声追问自家大人,“他是谁啊?”
他的声音很小,但足够让安静的包厢里每一个人都听到,大人只是捂住了他的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周锐进冷哼一声,摆明了不想介绍自己这位视为耻辱的大儿子。
“爸?”周稷轻声催促了一声,想让他爸爸主动跟周鼎元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