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褚玉摸摸额头,依然低热。
奇怪,明明昨天已经吃过药了。
褚玉看向床另一侧,很罕见,柳渡居然还在睡觉。
褚玉自觉是个人嫌狗憎的fork,柳渡出于警惕都是后睡先起,褚玉也是理解的,所以今天的情景实在少见。
鬼使神差地,褚玉凑近了些许。
柳渡的唇色依然浅淡,显然恢复得不算好。
这让柳渡闻起来像一个轻微氧化过的脆苹果。
可眼前的唇瓣实在苹果气息浓郁……甜甜的,咬起来究竟更像糖苹果还是苹果软糖呢?
好想偷偷尝一口。
但柳渡需要休息,他不能打扰柳渡休息。
褚玉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抿紧自己的嘴唇,竭力掐断凑上去咬一口的欲望,恋恋不舍地盯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蹭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屏幕。
新的任务已经出现:
“【任务一】:实验体b剥取实验体a皮肤,面积不小于3*3;
【任务二】:实验体a采集实验体b精液10l。”
眼前摆着两个托盘,一个放着消毒用品、手术刀、镊子、敷料与绷带,另一个只放着10毫升试管和试管架。
褚玉忽然不确定了,任务越来越得寸进尺,他们真的能坚持到攒齐70积分吗?
……无论如何,任务一也太痛苦了,今天要选任务二。
不对。恐怕以后都得选任务二才行。
头隐隐发痛,褚玉决定暂时放弃思考,先去洗漱。
柳渡不久也起了,或许在褚玉醒来时他就醒了。他的行动路线与褚玉如出一辙,起床,看向屏幕,沉着脸啧了一声,再去卫生间。
不知过了多久,洗完澡出来的柳渡坐到了褚玉对面。
气氛有些微妙,褚玉的手指搅在一起,在心中反复演练了遍,才学着柳渡的语气,紧张道:
“今天选任务二吧。”
柳渡的头发还没干,发丝湿漉漉地搭在颈后和脸侧,耳骨上银色的耳饰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褚玉的错觉,柳渡的耳朵有些红。
可柳渡终归没有应声。
褚玉好不容易攒出的底气又骤然消散了。
为什么不答应呢?难道柳渡还是想选任务一吗?
他不太能理解。于他而言,逃避疼痛理应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才对,柳渡对他不坏,还愿意让他咬,所以他也愿意帮柳渡逃避疼痛。
又或许……福至心灵,褚玉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种可能。
或许柳渡只是更讨厌任务二,不愿意触碰他而已。
是啊,毕竟他还有一具令人嫌恶的畸形身体。
隔绝了外界的特殊环境令褚玉的警惕心罢工了,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这副身体曾带给他多少非议。
这分明才是最大的可能性吧?
褚玉彻底泄气了,犹如被当头浇下一盆脏水的小流浪狗。
柳渡刚刚下定决心,侧头瞥向身侧,却意外迎上了一双心事重重的潮湿眼睛。
柳渡愕然,一时间连自己原先要说的话都暂时搁置了,只问:
“怎么了,不舒服?还是饿得厉害了?”
褚玉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闷闷地挤出一句“没事”。
但柳渡默默地看着他,甜的,苦的,太妃糖一样的柳渡让褚玉更加自惭形秽,只能含糊的颤颤的回应:
“我,我知道自己很恶心。”
柳渡不解,拧起眉: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褚玉除了太消瘦、身体素质不够好以外,柳渡没觉得有哪里不好。
甚至连fork这一点也是,这又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何况褚玉最过分也不过是像小狗一样到处舔舔,有点怪,但远称不上恶心。
柳渡不擅长安慰人,有些别扭:
“……至少我没觉得。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吧?”
褚玉抬起脸,似乎很是意外,声音嗡里嗡气:
“真的……不觉得吗?那我们选任务二吧?”
柳渡怔愣一瞬,才串联起褚玉的逻辑,瞬间气笑出来:
“你以为我不想选任务二,是因为觉得你恶心?”
褚玉神色局促起来,像个挨训的孩子。
“觉得恶心,我还会允许你咬我?你眼里我是这么不挑的人?”
柳渡的坏脾气又上来了,破天荒地说了许多话:
“无论是放血、撕皮还是以后要如何,大多都能修养恢复,恢复后对我而言就没有任何影响。
但任务二如果继续下去会是什么?要我和你做爱吗?你出去后能把这种事当做没发生过吗?我对突破别人底线没兴趣,也没有强奸你的恶心癖好。”
怎么能叫没有任何影响呢?
褚玉无不沮丧地想。
如果留下太大的瘢痕,柳渡连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