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似是对某人的尿性了如指掌,表情耐人寻味到唐棹哈哈大笑,“没错!她用你大外甥的身份要挟你姨妈舍己为人!”
一旁的李昀哲笑归笑,恢复正色过来打起歪心思,同臭脸的杨靖安口无遮拦,“不过说真的,你姨妈好像长开了哎,平时书呆子样的人稍微打扮一下,身材骨肉停匀,皮肤五官都不赖。我还没有交往过蕙质兰心这类的女生。靖安,我可以吗?”
杨靖安几乎是拿吃人的眼神扫过去,“少祸害良家,等你滚去国外念书,大把金发碧眼的洋妞等着你。”
李昀哲口里不爽地揶揄:“你终于转性晓得你大姨妈的好了,护得嘞。”
岂止,有人眼睛顿时飞到十米之外,腾地从位子上起身走向后台化妆室。
化妆室里乌烟瘴气,各种化学品气味交织在杂音里,气度不凡的人格外瞩目地出现在内,许多双眼睛已经绕去更衣间方向,口里喋喋地喊着“梦梦”。
杨靖安分明看见两眼放光的梁泽帆朝这过来,可跟进来之后,不仅没看见他,也找不到下台不久的孟以栖。
直觉准的人往安静角落寻去,终于在后门走廊撞个正着,隔着一扇铁门目睹外头的动静。
“学长,你怎么在这?”孟以栖上完厕所出来就撞见梁泽帆。
“孟以栖,我在等你。”
“找我什么事?”换下高跟的人提起粉旗袍裙摆走近,头上的朱钗在半空里摇摇摆摆,好似某些人悬空的心。
梁泽帆先祝贺她演出成功,不吝赞美她今日的与众不同,最后才从校服后抽出两张票来,“我买了第二周的动物园门票,栖栖,你有空陪我这个毕业生去看大熊猫吗?”
“大熊猫?”有人正中下怀,接来他手里的门票仔细查看。动物园年初才扩建了熊猫乐园,产房里现在的熊猫宝宝刚七八个月大,正是天真活泼可爱的时候,孟以栖实难拒绝梁泽帆的邀约。
“当然有空。”兴致勃勃的人问道:“学长,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大熊猫了?”
梁泽帆呃着声一笑,“大熊猫人见人爱,我喜欢她很奇怪吗?”
孟以栖十分同感地点头,“那到时候入园我来请客。”
“这个到时另说。”梁泽帆似乎还有其他安排。
志同道合的两人聊到门后的人耐心尽失,悬空的心早已在她毫不迟疑的回应里坠落,杨靖安竟才发现孟以栖对梁泽帆有着天然的信赖与亲近,有别于对他一直以来的不即不离。
他忘了跟过来为了什么理由,是走近看一眼今日与众不同的白天鹅,还是亲眼目睹这令人吃了苍蝇一样恶心的场面。终究,心口酸胀的人扭头回了化妆室,正好与换完便装的林夕梦迎面撞着。
“正好,她们说你找我,什么事?”林夕梦梳着蜡抹过的头发问面如菜色的杨靖安,后者原本打算擦肩而过,顿了顿又绕回来。
“你打着我的名义道德绑架她过来给你做苦力?”
懵圈里的林夕梦顷刻反应过来他意指何人,实难相信他现在这副问罪的口吻,“你不会以为我在欺负孟以栖吧?”
杨靖安扫去这满屋凌乱的人群里,“这么多人手不够你周转借用,单要她一个没经验的愣头青?”
林夕梦自小不习惯与他生气,本身也没有恼怒的理由,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杨靖安格外反常,张口闭口是他从小最厌恶的姨妈。
“你今天很护着你姨妈哎。”
“我只是看不惯你毁我名声。”
“是吗?”林夕梦半信半疑地扫视着他处变不惊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她解释道:“我虽然借用了你的名义,但孟以栖并无为难,相反,她很乐意替我解围。我这样说,你有没有气消一点?”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有人侧重点一向如此,做贼心虚般立刻反驳。
“我也不晓得你为什么生气?从我一见到你开始,你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能告诉我你在外面遇见谁了吗?”林夕梦意味不明地冲他一笑,“靖安。”
心情写在脸上的杨靖安顷刻烦到极点,嘴硬地丢下一句“i≈039;
fe”,立马擦过不怀好意的人离开了化妆室。
只是人走了,心却一直徘徊在角落里无法复原。
一周后,高考结束,杨靖安彻底摆脱了高中时代,整日无拘无束地到处耍乐,直到六月里的第二个周五晚上。
记不清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了孟以栖的微信,实际上两人从来没有聊过天,对话框甚至还停在仅有对方的自动问候里,显示的是:我是栖栖。
嫌k歌房鬼哭狼嚎的人揿开门锁去了外头,他手里握着个手机迟迟不落下拇指,眼见长廊尽头在即,走头无路的人也未生出折返念头,于是心一横点进了语音通话。
对面过了许久才接通,开口便是不可置信般的确认口吻,“你……没打错吧?”
有人一上来不管叁七二十一先问罪她的良心何在,“我高考都结束四天了,你一句话也没有,是不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