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和姐姐周婉婉都是受母亲教导,而严厉禁止父亲插手,恰好周弼也只是将孩子们作为留住母亲的筹码,有时甚至憎恨他的出生导致许容碧出走。
周弼曾在龙城最昂贵的地界建造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金丝笼,用作和许容碧的繁殖笼,但直到他们去世,许容碧也没有松口。
她一辈子都是这样的人,除了她那衣冠禽兽的丈夫,几乎没有任何人和事使她沾上污点,她对于孩子的教导也是,光明磊落,做个好人。
同时,她也在回避她的孩子身上溜着一半坏种的血,端直和掠夺几乎都是他的本性,整整二十年的时间,许容碧都教训周崇礼,不要成为像周弼一样的人。
原本捂的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进去一只手,摸到她睡衣最后一颗纽扣,指腹摩擦,周崇礼呼吸粗重起来,却没越雷池一步。
欲壑难填,如同火烧。
思绪混乱之中,周崇礼已经决定,既然不管是谁他都不放心,那么,他不会再把戚月亮教给任何人照顾。
戚月亮这两天确实睡了个好觉。
周崇礼其实很忙,他是个将事业看的很重的人,何况集团几万员工都靠他运转养活,周氏离了他确实不太行,所以一天中并没有多久时间陪在戚月亮身边。
不过对于戚月亮来说,她从小就习惯了安静的世界,回到龙城之后,在半山别墅或者在碧水兰园也是一样的做自己的事情,大人总是很忙。
家教老师改成了线上授课,她照例写写画画,每天和戚今寒通视频,姐姐对她住在周崇礼家似乎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张口要她搬回去,她妥协于现实,只是对妹妹耳提面命,要和周崇礼保持距离。
戚月亮听得懵懂,不太明白为什么戚今寒突然说起这个。
作业写完,她坐在家里那架钢琴前,翻起谱子来,对于初学者来说,看懂曲谱就是第一道关卡,她在家对着网上搜索来的教学视频琢磨了一下午,周崇礼回家时,已经能磕磕绊绊弹出一小段。
周崇礼手上提着个两个很大的袋子,他把袋子放在鞋柜上,才将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处,戚月亮听见动静就停下手,转头笑:“哥哥,你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眼底温和了些:“你在弹钢琴?”
戚月亮挠挠脸:“我瞎学呢。”
周崇礼摸摸她的脑袋:“在家无聊吗?”
她摇摇头,说:“老师留了很多作业,我觉得还好。”
他自然而然亲了亲戚月亮的头顶,柔声:“我给你买了身衣服,去换上,晚上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昨天周崇礼就告诉她,这次期末考试,戚月亮拿了全班第九名。
她眼睛亮晶晶的答好,接过周崇礼手上的袋子,往衣帽间小跑。
周氏名下有不少商业购物广场,各大品牌均有深度合作,这两天贺松挑女装都挑花了眼,林林总总过了一遍到周崇礼手上,才挑剔的选中了一套。
等待的时间,周崇礼坐在沙发上,低头在手机上处理工作。
衣帽间门开,戚月亮怯怯探出半个身子,如瀑的长发滑落肩头,她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弯着眉眼去看人,对上周崇礼抬起来的眸光。
他朝她招手:“来,月亮。”
“哥哥,我觉得有点奇怪……”她不太适应这样的自己,小心翼翼挪着步伐,才鼓起勇气朝周崇礼走过去。
此间天色昏暗,开着灯。
她穿了一件极白的羊毛大衣,裁剪利落,漂亮的大裙摆,静静站立时衣摆自然如波皱褶,行走时微微荡起,领口有一整圈毛绒绒的雪白狐狸毛,尾巴到胸部位置,衬得她脸庞雪白,眼眸乌黑清亮,稚雅矜贵,又真真像个千娇万宠纯白无垢的珍宝儿。
客厅里灯都开着,但她出来的时候,周崇礼只觉满堂透亮。
有好几秒钟,戚月亮都感觉周崇礼的视线直直的看着她,只觉得热气上脸,后颈酥麻,很不自在。
“不奇怪,月亮,很好看。”周崇礼眼眸温柔:“头发我来帮你绑吧。”
配饰也是齐全的,单颗过万的野生海珠耳钉,耳畔都莹润泛光,一头乌黑丝滑的长发从指尖散开,戚今寒是将她当掌中宝养着,短短一年,连头发丝都柔顺黑亮,如绸缎般。
周崇礼拿起一根发簪,木质,古朴低调,只雕刻着一朵梨花,他将戚月亮的长发盘起,用木簪牢牢固定。
她任他摆布,说:“这件衣服看起来好贵啊,哥哥,再说,穿白色出去吃饭会容易弄脏吧。”
她听见周崇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低沉,温和,像有一根羽毛,轻轻挠在她耳边。
“月亮,你只要在意,自己好不好看就好了。”
盘头发的手法是从前看许容碧学的,周崇礼上手倒还不错,他仔细看了看,又让她转过来细细打量,他目光柔和,并不是让人觉得冒犯的视线,而全是欣赏和喜欢。
“喜欢吗?”
他将她带到落地镜前,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