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沌存在一样对人类有着天然的恶意,而我会让她帮助我们。”尼奥斯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当暮色渐浓,这片幽深的峡谷已沉入无边的暗夜,雅格伯凝视着天际那轮纤细如丝的新月,它在漆黑的树冠间悄然穿行,而长蛇座最亮的那颗星——蛇心星,正高悬在他们的头顶。尼奥斯依照那本古老神秘的《死灵之书》中的指引,用手指在土地上勾勒出一串串繁复而密集的蛇形符文,它们在阴冷、仿佛被诅咒的月光照耀下,竟似拥有了生命,宛如真正的毒蛇在地面上蜿蜒游走、起伏舞动。尼奥斯将那个少女从木棺中解放了出来,他将她小心翼翼放到符文的中央,鬼气森森的早就已经≈039;死≈039;掉,身体却没有腐朽的少女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像透明了一样,她看上去就要融化在空气中,而此刻在峡谷那幽邃到月光也无法触及的深处,雅格伯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两侧的山坡上,原本平凡无奇的杂草、藤蔓与树木,如今竟显得异常阴森可怖,它们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变得扭曲而恶毒,雅格伯感受出这种异变并非源于尼奥斯的召唤仪式,那片物质宇宙的镜面,那片灵魂之海,已经有什么邪恶的存在注意到了他们,它们正尽可能的舞动着它们触手,试图参与这一仪式,但它们不敢过于靠近,因此只是在怨毒的观望,雅格伯只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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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还算年轻的时候尼奥斯就已经游历在这世间,那时他还是个模仿太阳的人,他去到人群中,就像傍晚的太阳落到海里,他像太阳一样只馈赠不索取。
流年漫步,他形单影只,有一日他在山野间遇到了一个老人,这是一个相貌很苍老,神态却显得年轻的老人,他像农夫一样打扮自己,尼奥斯立刻就看出老人的不平凡,老人像个老熟人一样对尼奥斯说:“这位漫游者对我来言并不陌生,他从撒卡亚河离开,如今自称为尼奥斯。他离开时带着被谋害父亲的灰烬,却自信能在人群中传递火焰,从不担心自己会因纵火而受罚。”
“他把自己当启明星,和昏睡愚昧的人群混在一起,脸上没有厌倦的神色,这是个拒绝大海的广阔,情愿走上岸拖曳自己肉身的人。”
“我认出你就是尼奥斯,尼奥斯,我想询问你,你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尼奥斯答道:“我爱人。”
老人说:“如果太爱人,人就会葬送你,你认为我为何会遁入山野,难道不是因为曾经太爱人吗?”
“你是谁?”尼奥斯询问这个老人。
“我名拿但业,曾是一个帝国的皇帝。”
“那你为何不在你的王座上,戴上你的王冠?”
“我已经说过如果太爱人,人就会葬送你,如果我依旧当皇帝,我就会被人毁灭,历史不总是这么演的吗?”老人摇摇头似乎在责怪尼奥斯的愚笨。
“所以你是在隐居?”
“我是在追随我的神。”
神?尼奥斯看向四周,这分明是塔拉曼卡-科迪勒拉山脉的景色,他此刻应该正通过少女的躯壳试着召唤那不知游离在何处的‘羽蛇神’或者‘西布神’,这并不是他已经经历过的曾经,而是一段正在诞生中的回忆,尼奥斯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处在一个分不清过去、现在、未来,也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时空,这里也并非混乱扭曲的灵魂之海,而是一个连物质与精神都无法分清的世界,他似乎已经踏入了一个‘神域’,他说,“我正是来向神求取火种的。”
老人望着他,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老人说:“人类犯了罪,而耶稣愿意为人类承担这罪,他欲通过自我牺牲来救赎全人类,于是耶稣因其对世人的爱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可你认为人类的罪就这样被耶稣之死救赎了吗。”
尼奥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那两个血洞依旧在他的手心。
“不要赠予人类火种,免得他们犯更大的罪。”老人说。
“这是你当皇帝的经验之谈?”
“你可以这样认为。”老人微笑,“不要赠予,不要太慷慨,人们怀疑慷慨者,要么怀疑他们是慈悲的神,要么怀疑他们是引诱的魔鬼,而但凡是行走在人群中的慷慨者最终都会被认作是魔鬼,因为世人认为神是‘超验的完美’‘终极的属性’‘世界的奥义’,而这些都是不可知、不可理解的。若你行走于人群中,你就会因你表现出的可知性遭受审判,这审判不是在现在,就是在未来,所以我会奉劝每个即将要当皇帝的人,对他的子民吝啬一些,最好什么都不要给他们。”
尼奥斯摇头,“我不在乎审判而且我也给得起,请带我去见你的神。”
老人也摇头,“你到底为何这样自信?你没有遭遇过最惨痛的失败对吗?尼奥斯,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所以我不愿做你的接引者,但我仍可以给你提示,跟着林子里那些长有斑点的蛇走吧,也许它们会愿意带你见到祂。”
尼奥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