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话音一转,直指着自己的弟弟,道:
“啸风大圣陨落,祂那一脉还是靠着金牛大圣和白虎监兵神君出面才存续下来,更不必说依附于他们的狐族和蛇族了,妖族大圣之中也是彼此有冲突的。”
“狐族和蛇族依附于啸风大圣,本就过得不好,和我人族也素来交善,你如此作为也是有仗势欺压盟友的举动了,大为不可。”
穿着布衣,只以木簪束发的青年又朝着京城方向一拱手,道:“况且,当今圣人贤明仁德,治国以简以朴,现在又是要更易年号,与民更使的大事情,你在这样场合上,带来些异族美人,化外之民,当众奉上,是想要败坏圣人的名号吗?!”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那粗狂青年不由得气势都有些萎靡,道:“这,这不过只是几个美人。”
四皇子凝眉道:“几个美人?”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天下各大世家士族,朝堂百官都在,可谓是天下瞩目的大事,在那般严肃的场合之上,一丝丝的小事都会是极大的大事,更何况是这样的事。”
“你做这样事情,是想要被圣人革去了气运,贬谪身份,推出宫去吗?!”
于是那七皇子神色骤变,便不敢再反驳。
只是太子的眉头却猛地微皱,只觉得一股好不容易压下来的郁郁之气再度出现,悲愤之气几乎要让他面色都失态了,只是打断道:“‘革’去气运命格,父亲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四皇子和七皇子都微微讶异看向他。
自己印象里面,大哥素来都沉稳平和,仿佛一切都智珠在握的从容不迫。
却难得见他如此模样。
太子知是自己隐隐失态,已被自家两个兄弟看出来端倪,于是温和道:“自家兄弟,承载皇家威严,哪怕是没有外人的地方,也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才是,可能如此在外就争执起来?”
“为人所见,失却了‘兄友弟恭’之貌?”
复又看向一侧郁郁少年,岔开话题,笑道:“不过,没有想到琼玉堂妹今日来不得,倒是有三分遗憾了。”
那少年郡王笑道:“姐姐她的身子素来不好,所以才从京城出来。”
“想着能不能看看外面风光,可让身子稍微好些。”
“可惜,兄长忽然来此,姐姐他心中欣喜,倒是伤了身子,又不能起身。”
“只好让弟弟来作陪了。”
“不过此地道盟那位道长,姐姐也盛赞之,该不会让诸位兄长失望。”
那粗狂的七皇子遗憾道:“是这样吗?许久不曾见她了,也不知道琼玉妹妹又出落得多么貌美,往后又该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哈哈哈,到时候可告诉七哥我啊,我给二郎你帮忙撑场子去。”
这少年郡王在他这一脉里面是排行第二。
故而七皇子玩笑般地称呼他一句二郎,是所谓你唤我七哥,我笑叫你一声二郎,复又补充道:“你七哥我在边关这数年,虽是没有读多少本书,可是却打得好架,练得好酒量,不管是谁,保管给你喝倒他!”
太子却笑道:“既身子弱,那就更不该在外面游历了。”
“路途劳顿,最是伤身。”
“正好此次开年,不如几日后随着哥哥们一并回京,正好圣皇后也想念琼玉妹妹了,便令宫人们清理出一宫殿,让琼玉妹妹在宫中住一段时间,令御医丹师好生诊治一番。”
回皇宫?
恐怕去了就出不来了……
少年郡王微笑道:“倒是有劳圣皇后关心挂念了,姐姐说想要在外多游历一番时日,之后自会回去,到时候拜见圣皇后,圣人的时候,也可以好好讲述一番外面的景致。”
七皇子道:“二郎啊,为什么不回去?”
“七哥和你说,在外面过得可是遭罪了,我在边关每日都想着要回去啊。”
“皇宫里面吃的好,喝得也好,可玩耍的地方不比边关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好太多了?”
少年郡王道:“既然边关鸟不拉屎,那七哥你为什么不回来?”
七皇子端起来一杯茶灌入嘴中,道:“就是鸟不拉屎的破地方,还有那么多人在这地方居住,我才需要在这里,作为气运大阵的节点之一而存在,总要让这地方从鸟不拉屎变成鸟愿意在这里生蛋,才能离开啊。”
“难道我皇族只能享福而不能吃苦吗?”
“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你却不同,没有领受什么职位,可以回京享福啊!”
四皇子淡淡道:“琼玉既愿意在外多游历,大哥也不必急着催她回去。”
“在外见识见识天地广阔,看看山川风景,也对身子有好处,不是吗?”
太子安静看着这位有贤才之名的弟弟,微笑颔首:“四弟说的也有些道理。”
七皇子只哈哈大笑道:“也是,大哥有道理,四哥也有道理,那就随着琼玉妹妹的性子便是了,说起来小时候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