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1/2页)

“我来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傅斯舟和段奕明。”

车停在会所门口,阮绥音戴上口罩,将长发藏进帽子里,穿着一身黑衣下了车,交代陈帆。

“真的不用我们陪你进去吗……”陈帆担忧地问,保镖也神情凝重。

“在外面等我。”阮绥音撂下一句,快步走进会所。

会所的会长白述亲自到大厅来迎他,将他引进里层的包厢,替他推开门请他进去。

阮绥音迈着滞缓的步伐踏进昏暗的包厢,门很快便被关上,阮绥音缓慢抬眼,看向坐在包间里的人。

谢瑜靠在正中的沙发上朝他抛了个飞吻,而徐可阳叠腿坐在桌上,旁边是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高中时就常跟他们混在一起的富家子弟或是跟班,男男女女都有。

而此刻,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地用那种阮绥音非常熟悉的、戏谑又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像看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来啦。”徐可阳甜甜笑着跳下桌。

阮绥音站在原地没动,只面无表情看着徐可阳朝他走过来,慢条斯理抬手摘下了他的口罩和帽子,指尖碰了碰他脸上的伤痕:“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呀…都会使这种污糟手段了,是傅斯舟给你的勇气吗?”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看向徐可阳的眼神始终淡淡的,即便他现在势单力薄,处境相当不妙,却并未流露任何胆怯或是恐惧的情绪。

而这令徐可阳愈发怒火中烧,他一把拽着阮绥音的头发,将阮绥音重重掼倒在墙边。

徐可阳一脚踹上他腰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的他。

“哑巴了吗?!!”不对劲。

按照以往,阮绥音这会儿应该已经开始低声下气地跪在地上求饶了。

谢瑜显然也意识到了,他走上前来,在阮绥音跟前蹲下,掐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面向自己,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刚刚结了薄薄一道痂的伤痕,饶有兴致道:“你是怎么了。”

阮绥音仍然沉默着,只是撇过脸挣脱了谢瑜的手,被谢瑜触碰让他觉得很恶心,比徐可阳更甚。

就像陷害徐可阳被网暴之后,看着徐可阳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会让阮绥音更加有成就感一样。

成为加害者之后,阮绥音才发现,自己的惨叫、求饶、怒骂只会让他们愈发兴奋、然后变本加厉。

所以他索性闭了嘴,不再给徐可阳任何反应。

“您是说…谢瑜家的记者挖到了您的黑料,卖给了某一位候选人?”

“没错。”傅斯舟坐在车后座,对电话那头的男人说,“我听说谢瑜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最近经常去你那里,我想——”

“您想知道是哪一位候选人买下了这条料。”男人嘴里叼着烟,一手握手机,一手解开腰间的皮带,抬腿褪下沾满脏污的长裤,甩手扔进垃圾桶。

傅斯舟应:“嗯。”

“简单。”男人勾唇,“那几个蠢货,几杯酒下肚就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就辛苦你了。”傅斯舟说。

“都是老熟人了。”男人笑笑,“傅首长不用这么客气。”

挂了电话,男人换上干净的衬衫和裤子,随即走出了更衣间,恰巧撞上从另一头过来的会长白述。

男人走上前,问他:“今天谢瑜那帮人来了吗?”

“谢瑜来了。”白述停顿了一下,“但不是和那帮人一起来的。”

“那还能有谁。”

“徐可阳,徐骋的长子,知道吧。”白述说,“还有沈家二少爷沈嘉英、李会长的女儿李思思…总之都是温江那个圈子的人,不过…刚刚我还领进去一个……”

“嗯?”男人抱起手臂。

“遮得严严实实跟个木乃伊似的,光看可看不出是谁,但……”白述煞有介事地压低了声音,“他一开口说话,那把嗓音我立马就听出来了,绝对是——”

他凑到男人耳边说了悄悄话,闻言,男人有些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来这里?”

徐可阳学聪明了。他一拳一脚落在阮绥音腰腹、胸口、膝弯,唯独没再动他那张不能见阳光的脸。

这会儿阮绥音也不需要再强忍着不挣扎不叫喊,他没力气了,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只是蜷缩在地上,脑袋被密集又剧烈的疼痛充斥,无法思考,更无法对徐可阳的话做出应答。

“省点力气吧,我看着你打都累,你现在折磨人都这么低级了吗?”旁边一直看着的人说,“还是以前更有意思。”

“嘉英你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被网暴的又不是你,你就让可阳出出气又能怎么样。”一个女生说。

徐可阳原也没想做得太过火,但阮绥音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他杀红了眼,他索性一把拽住阮绥音的衣领,正要扯开他纽扣时,包厢门突然被敲响了。

徐可阳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松开了阮绥音,站起身,而一个一直在端茶倒酒的小跟班走上前去打开了包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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