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第1/2页)

他们换上了与初初毕恭毕敬请阮绥音合作时判若两人的面孔,搬出条款生搬硬套,说什么也要阮绥音为他们的名誉受损和经济损失负责,即便阮绥音已然是个太过纯粹的受害者。

被迫休假两天后,第一天报道的傅斯舟刚刚冲破门口围堵的记者踏进军团大厅的那一刻就感知到了与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气氛。

军科部的职员和来往的军团将士仍然会垂首向他问好,但即便傅斯舟目不斜视、不去品味他们目光里异样的情绪,也仍然能不可避免地听见他们在自己身后的窃窃私语。

对此傅斯舟有心理准备。正如法律制裁的不一定是有罪的人,舆论批判的也不一定是犯了错的人。

“这谁能想到啊…看上去一副清纯无害的天使面孔,私底下玩这么大…”

“娱乐圈能有几个干净的?”

“可我看视频像是被强迫的…”

“他什么身份?谁敢强迫他?我看指不定是玩什么情趣呢。”

“啊…?那种癖好啊,那傅首长知情吗?”

“一张床能睡出两种人?”

傅斯舟在拐角处站停了脚步,身边的林森偷偷撇眼看他,他神色如常,林森却听不下去了,正要迈开脚步拐过去,却被傅斯舟伸臂拦住。

【作者有话说】

【黄妍《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作词:林家谦】

最近还是很忙,但想想快完结了,干脆一口气扫尾瑱伏笔写完算了,很抱歉。

坏与更坏

意料之中的,他和阮绥音是一体的,阮绥音风光时他们携手迈上顶端,阮绥音陨落时他们也一起烂到泥里。

然后傅斯舟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害怕跌进地底,而是害怕自己一个人跌进地底。如果有个人可以在从高处坠落时也始终握紧他的手不放,那么就算一起溺毙在烂泥里似乎也不算多可怕的坏事情。

“没意义。”傅斯舟说。

作为将舆论这武器用得得心应手的斗士,傅斯舟对这把双刃剑再了解不过。他可以堵住眼下这几个人的嘴,但他堵不住千千万万人的嘴,如果一字一句都要去斤斤计较,那么这笔帐用尽下半辈子也算不清了。

他只是担心阮绥音。

且不说一个正常人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从云端跌落地底,阮绥音一向将公众的爱意看得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珍贵,现在这场合对于他而言恐怕好比是星光闪烁的夜空顷刻间便漆黑一片,傅斯舟很难想象他该如何自洽。

尽管他表面看上去很平和,但傅斯舟总宁愿他能哭一哭、闹一闹,就算是像以前一样自残也比现在这种暗潮汹涌的风平浪静要好一些。

病房门口守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阮绥音和傅斯舟被带到门口,被他们像模像样地拿着安检仪器检查了身上有没有什么武器或者危险品才放行。

傅斯舟揽着阮绥音走进去,这是间很大的病房,通过玄关,就能看见徐可阳靠在病床上,脖颈上箍着不知名的仪器。

丑闻接连被曝光之后,傅斯舟听说徐可阳已然成了徐骋的弃子,恨不得和他断绝关系,如果不是还有徐太太,恐怕在上次被阮绥音陷害的时候徐可阳就会烂在监狱里。

见到傅斯舟和阮绥音走进来,靠在病床上的徐可阳原本无神的眼睛蓦地阴冷起来,但时至今日,已然虎落平阳的他再发威也没有任何威慑力了,而放出那视频已然是他打算和阮绥音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击。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阮绥音站停在病床不远处,淡淡开口道。

徐可阳抬手,将辅助发声的仪器抵在自己的喉口。

徐太太似乎已经让手底下的人跑遍了各地的医院、请了不少医生来给徐可阳已经被毒药腐蚀的嗓子看诊,也只能勉强保住毒素不扩散,没办法让他恢复嗓音,就连说话都很困难,借助仪器也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我说过…”徐可阳苍白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怨毒,“我说过我要你一无所有——”

“——他还有我。”傅斯舟开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可阳,“只要有我在,他永远都不会一无所有。”

徐可阳盯着他,目光有些略微的失神,良久,才扯扯唇角:“你就是个疯子…”

“我是个人。”傅斯舟说。

阮绥音微微偏过头,看向傅斯舟。

“我只是一个会爱人的人。“傅斯舟冷冷睨着他。

而徐可阳已经不配被称之为人了。

面对徐可阳时,傅斯舟的平静甚至超乎了他对自己的预料。坦白说,在那场晚会上看到那条被投放在大屏上的视频时,傅斯舟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让徐可阳死在自己手上,不论是一枪毙了也好,乱刀捅死也好,他要徐可阳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他的想法也是如此,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抵,徐可阳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将死之人,傅斯舟反倒能够异常平静地站在这里,异常平静地与他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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