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明白白地看见,这些飘飘荡荡地绿火,都是一个个怨魂眼中的光芒。
它们朝着我们三人扑来,贪婪地攀附在锤子的肩头,吸食他的阳气。但是他却看不见这些脸色苍白的鬼魂,还以为是大个的萤火虫。
我不动神色地将一张驱鬼符贴在锤子的身上,这些怨魂立刻尖啸着逃窜,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看向我……
超度怨魂
常年飘荡在佛像之中的怨魂,得不到往生的机会。它们惨白着一张脸色,双眼中是青色的鬼火,颇为渗人。
在我们几人当中,玲珑身体孱弱,而我被黑衣阿赞黑影谋夺寿命,阳气都有削弱。
相比起来,锤子这家伙心宽体胖,肩上二火旺盛,自然就成了这些怨鬼幽魂的目标。
我的驱鬼符令这些阴邪之物纷纷退散,它们眼见煮熟的鸭子这么飞了,自然把怨毒的目光投向了我,尖啸着冲了过来。
这些没有意识,只知吸人阳气的幽魂我是不怕的,它们就连三魂七魄都不全,更何况修为了。对付这些阿飘,甚至连符篆都用不上,只需默念道家的六丁护身咒即可。
“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仁灿管魂,丁巳养神……”
怨魂惨白的手臂刚刚要触碰到我,便被这六丁护身咒中暗含的道家法力给打得鬼哭狼嚎一声,惨叫着四处逃逸。
锤子见这些绿莹莹的“萤火虫”到处飘散,啧啧称奇地说道:“可别说,还挺壮观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道还是不告诉锤子实情的好,所谓无知者无畏,这佛像死路之中,还不知前方还有什么呢?
玲珑却不放心地叮嘱道:“许哥,你可别掉以轻心,要是一会儿还遇到这些绿火,就念出刚才琴生念的口诀罢。”
“好勒!”锤子知道玲珑这是在为他考虑,当然没有异议,只是疑惑地开口道:“不过,老琴你把那段口诀再给我说说呗,刚才你念的太快了。”
于是我便把六丁护身咒详细地跟锤子又说了一遍,虽说他不是修道中人,但这护身咒中自然有破煞之力,挡住一般的魑魅魍魉是没有问题的。
锤子磕磕巴巴、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才勉强背了下来,我真怀疑真到了危急关头,这家伙还记得几个字。
相比起来,玲珑倒是念了一遍就记住了,我心想玲珑既然能一眼看出这符咒锤子能用,说不定她早已知道这六丁护身咒也说不定。
想起她第一次见面就称我为“道主”,难道她也是那承已派中之人?
为了记牢这六丁护身咒,锤子在石梯之上,一直嘴里念念叨叨着这段口诀,于是佛像之中的怨魂们只敢徘徊在我们的周围,忌惮着不敢上前。
见状,锤子也反应了过来,他哆哆嗦嗦地指着面前的绿莹莹鬼火,向我问道:“老琴,这些萤火虫该不会是,不会是……”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些绿色的光团就是怨魂眼中的鬼火,刚才停在你肩头的,其实是一只想要吸食你阳气的怨魂。”
锤子虽然最近心理素质强大不少,但一听到刚才自已差点就被怨魂吸了阳气,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幽暗的佛像之中,飘荡着数不清的冤魂鬼火,在我们的耳边不停地号哭,似乎在诉说他们千百年来的痛苦悲凉。
玲珑秀美的脸上露出不忍和怜悯的神色,她口中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嫣红的樱唇一张一合,这些面目扭曲的怨魂身上,竟然渐渐散发出了点点金光。
她竟然是在超度这些怨魂?看着越来越多的怨魂往生,我的心里不禁暗暗惊诧。就连墨诚舞超度怨魂都要摆阵施法,以酒祭天,可玲珑不过也就是动动嘴皮子。
我心里不由得猜测,玲珑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在人前显露出来罢了。
石梯之上覆着青苔,不时有湿润的水珠滴落在我们的肩头,幽魂众聚之地往往潮湿阴森,这也是难免的事情。
然而伴随着我们行至高处,渐渐不由得也提心吊胆起来。毕竟这石梯之上面积狭小、湿滑难行,两旁更是没有任何的护栏,往下一看只觉得幽深难测,头皮发麻。
要是稍稍脚下一滑,从石梯上摔下去,很难保证不会受伤。由于有了之前的经历,所以我此时更是倍加小心,不时也回头看看玲珑和锤子二人的情况。
玲珑虽然身体孱弱,但气息绵长,在这石梯之上走得十分平稳。而锤子却越发捉襟见肘起来,伴随着这螺旋的石梯越来越高,他口中念动口诀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渐渐地只剩下气喘吁吁。
见状,这佛像之中剩余的怨鬼幽魂又聚集了过来,围绕在锤子的身边。这里幽魂成千上万,以玲珑一人之力自然无法全部超度,更何况这石梯险峻,就连她也无法分心顾及其他了。
若不是锤子的身上贴着我的驱鬼符,估计他早已被这些虎视眈眈的幽魂怨灵给吸成了人干。
“老琴,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锤子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突然一屁股坐在了石梯之上,气喘吁吁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