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表同情。
alpha又年轻又帅气,工作又好,怎么偏偏遇上这样的事呢?哎……
“这个……”阿纳丽塔西亚看了看何宁浩面无表情的脸,还有眼底隐藏的一抹深色,轻叹口气,坐回椅子中,“好吧,既然您已经了解了,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按照您的意愿,我们会为您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再根据您的身体状况安排手术时间,您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女士。”何宁浩点头,末了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
阿纳丽塔西亚又叹了口气,开始在电脑前敲打:“我看看……给您的检查安排在下周一,具体事项达林小姐会通知您,您回病房后,她会去找您。”
达林小姐是何宁浩醒来时见到的那名护士,也是beta,负责他住的那间病房。
“好的。”何宁浩答道,再次向医生道谢,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您……”阿纳丽塔西亚目送着alpha走到办公室门口,终究还是没忍住,最后问道:“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何宁浩转过身,难得地,他扯了扯嘴角:“谢谢,我考虑好了。”
这还是阿纳丽塔西亚第一次见到自己这名特殊的患者笑,她觉得还不如不见,那是一种浓重的、像沼泽一样的绝望。她看着那个仿佛始终处在嗜人的黑暗中的消瘦身影消失在门后,重重地、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各项指标处在正常范围内,手术排在了本周五的上午,何宁浩出院后没回公司配备的公寓,租了一处谁也不知道的房子,度过了最后几天的时光。
虽然胎儿才只有一个月,不会比一颗青豆更大,何宁浩却觉得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这块“肉”在肚子里翻腾,它就像个寄生的怪物,生长在自己的生殖腔中,不断提醒着自己那噩梦般的三个月。
手术前的一晚何宁浩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他站到淋浴下,没开热水,冰凉的水滴冲刷着他低垂的头和光裸的肩膀,汇成小股的水柱,流过挺拔的胸肌和紧实流畅的小腹。
比起几个月前,何宁浩瘦了一大圈,腹肌的线条更加鲜明了,长时间的不见阳光使得原本小麦色的皮肤苍白了许多,肚脐那一圈有几个浅紫色的印子,尤为显眼,像是曾遭到大力撞击、时间久了、快要消去的淤青。
那是他自己捶出来的,在得知怀孕后,在无人知晓的不眠夜里,他崩溃过,痛哭过,压抑地低吼,奋力地捶打肚子。
谁说alpha怀孕困难的?何宁浩想大笑,怎么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怪物”却长得如此牢靠?这样都掉不了?
早七点,还不到白班医生和护士的工作时间,医院的大门都还没开,何宁浩已经等在临时的休息区了。
艾萨克*****医院建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是这座城里唯一的一家公立医院,临时休息区在医院的后门,有一个小花园,时间太早,只有何宁浩一个人。
雨季快要过去了,晴朗的日子越来越多,何宁浩坐在被锦绣花团簇拥着的长凳上,不言不语不动,静默的仿若一座雕塑。清晨温软的阳光笼罩着他的肩,也照亮了被他捏紧在手中的文件。
化验单、手术单,还有一张黑底的b超胶片,装在大号的文件袋中。文件袋何宁浩自己从没打开过,别说看一看其中的影像了,要不是医生要求带过来,他连这只袋子都不想碰一下。
医院大楼整体仿欧式风格,“铛——”位于尖顶建筑最顶层的大钟敲响,8点了,紧闭的玻璃门后远远走来一个穿工服的身影,打着哈欠慢悠悠踱到门边,正要开门,抬头间忽见花园里竟然坐了个人,半闭着的惺忪睡眼突地完全睁开,当场清醒了。
“先生,您来的可真早啊。”顿了一下,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招呼。
何宁浩敷衍地笑了笑:“嗯,是啊。”
男人一改先前的懒散,以最快的速度开了锁,两扇玻璃门开到最大:“先生,您请进。”
“谢谢。”何宁浩摇了摇头,“我还想再坐会。”
“哦,哦,好的,您坐。”男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对于外国人的事他一项摸不着头脑,见何宁浩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不再打扰,晃晃悠悠地从来时的走廊回去了。
日头继续向上移动了些,草坪上何宁浩的影子短了稍许,“铛——”又一声钟响,9点。
鞋跟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不一会又停了,负责他的护士达林小姐在玻璃门边站定。
“何先生。”达林小姐笑容甜美,言语亲切,“您喜欢这里?或者您想在病房等?”
“在这吧。”
“好的,您的手术安排在10点半,请提前半小时到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哒哒的鞋跟声渐息,达林小姐走远了。
太阳爬高之后,温度上升的很快,何宁浩身上有了点暖意。第三声钟响时他站起身,正要往手术室走,左脚刚迈过玻璃大门,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接近,两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