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苜蓿瘦而衰”
女子的声音清脆泠泠,悦耳动听。
而她所提之诗,既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磅礴的气势,也能体悟到在垂垂老矣之后,骏马的耆年硕德,甚至还能窥见几分自嘲与无奈。
“好!”
“好一个‘莫嫌苜蓿瘦而衰’。”
膳厅里十分安静,燕柏的这一声便显得尤为明显。
老人有些激动,站起身,却碍于有屏风相隔,只能乐呵呵笑道,“果然是老四的媳妇儿啊。”
“他果然没看错人。”
这普天之下,除了当今圣上,也就只有长公主和燕柏会这样称呼陆璟肆。
老人声量如炬,气势如钟。
苏珞浅勾着唇笑,进退有度地朝燕柏的方向再度行礼,“谢老太傅。”
席间所有的男宾女宾,皆将老太傅刚才的反应尽收眼底。
不少贵女夫人小声议论。
“没想到这承安王妃还真有几分真才实学。”
“姝色绝丽,腹有诗书,还是首富之女,我若是男子,也想娶这样的女子。”
也有仍旧眼红不服气的,“嗬,谁知道她这是得了什么运气才答出来的,再来一次指不定就不行了。”
“你有这运气你去答?”
“瞧见那许家二姑娘了吗?你若是再不服气,便是她那样的下场。”
“我若是许家二姑娘,此刻便无脸再见人了。”
“”
周遭的窃窃私语犹如放大了一般在许茵耳边来回,她红着眼眶瞪着苏珞浅,眼底的愤恨几乎快要化作利剑朝她射去。
明明该是她在这场宴席上大放异彩的,明明受人称赞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气得发抖,还想要开口再说什么,人已经被许柳氏拉下,带往旁边的内室。
而同样坐于旁边的许王氏和许嘉,始终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许嘉眼底甚至带了几分不屑的讥讽。
你们俩给我滚下来!
及笄宴闹成这样,许国公脸色极其难看。
但他没有忘了自己今日的目的,只能换上笑容,让管家带着一众男宾前往前院。
而女宾们,则继续留在后院。
秦舒凝还以为今日这闹剧到这儿就结束了,拉着苏珞浅的衣袖,示意她离开。
苏珞浅的目光扫了一圈,院子里果然不见许嘉的身影。
不过孔翠怜倒是还跟在一众女宾身边,她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今日是以许茵手帕交的名义被邀请来的。
现下许茵被许柳氏带离,她便没了人可依靠,但也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落在众人最后边。
园子里,主人家里头只有许王氏还在尽心尽力扮演着当家主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