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诡云谲。
陆璟肆这几日早出晚归,苏珞浅自是知晓。
她心中颇有几分忧虑,但既陆璟肆之前与她言语过,这时候她便万不能给他添乱,只能不断地让福临打探宫里的消息。
怡景宫。
主殿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屋内暖和,舒妃捧着汤婆子坐于上座。
她眉心紧蹙,眼底显露出着急,不断张望着殿门。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期待,捂着汤婆子的掌心显出汗。
她烦闷地将汤婆子撇放在桌案上,正欲开口,便听得嬷嬷入内来禀告,说是紫宸殿那边有消息了。
舒妃眼底一亮。
一小太监急急入内,叩首行礼后便道,“启禀舒妃娘娘,陛下仍旧卧床不起,太子早间发了怒,皇后娘娘亦是脸色不好。”
“太医院的医官们有些束手无策”
小太监说到这儿,肩膀缩了缩。
接下去的话,他不敢说了。
圣上龙体抱恙,太医院束手无策,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清楚。
闻言,舒妃眉宇间染上喜色,却又硬生生压下来,沉声道,“你可看得真切了?”
“禀娘娘,确切无疑。”
“虽然紫宸殿戒备森严,但每日往里头送的汤药,还有那些从殿里出来的太医们,个个低声叹气,甚至太子殿下发火的声音,奴才也亲耳听到了,都做不得假。”
舒妃轻抿了口茶水,垂眸思忖。
自从皇帝染了风寒之后,她只在前几日被允许入紫宸殿探视,最近皇帝病情加重,紫宸殿戒备森严,太子更是下令除了贴身伺候的人之外,其他人不得进内。
思及此,舒妃冷嗤一声。
不许别人探视,自己却日日待在紫宸殿,皇后和太子这一对母子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她看不懂。
不过他们越是戒备提防,便越是说明紫宸殿里那位,恐已经是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舒妃在心底暗笑,命那小太监继续回紫宸殿打探消息之后,低声吩咐身旁的老嬷嬷。
“你让人去通知木先生,就说时机已到。”
暗潮汹涌
满朝文武皆等着看监国的太子会如何处理承安王与燕老太傅这件事。
然而等了几日,却未见太子有任何动作。
承安王每日照常上下值,只是入政务殿的次数越来越少。
就当众人以为太子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时,燕老太傅一气之下再度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口。
但这一回,他未能入政务殿的门。
就在百官以为,太子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承安王之时,后者却被以“渎职”之名,关进典狱司。
典狱司,曾经陆璟肆执掌生死、说一不二的地方。
如今,他也成了这一方牢狱之中的阶下囚。
承安王下狱的消息在群臣之中传开,犹如炸开了锅一般,朝野议论纷纷。
究竟是太子忌惮燕氏一族,选择弃卒保车?
还是承安王乃天子亲信,太子有意借着天子久卧病榻,除掉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