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驻村农技员有技术上的问题,依旧会过来问。但是除了王阳和李静,其他人来的次数明显少了。
每次来王阳都忍不住骂齐大伟不要脸,天天跟在朱厚庭后面转,腆着脸叫朱厚庭姨夫。
魏檗敲打王阳:“越是这时候越要沉住气,做好自己的事情。”
一脸菜色,愁眉苦脸的汪山来到农技站的小院叫魏檗:“走了,朱厚庭叫你开会。”
叫我?魏檗疑惑得指着自己,咱俩一个养殖一个种植,除了镇里的干部大会,怎么看,也没有一起开会商量业务的机会吧?
再说堂堂畜牧兽医站站长,怎么当起了跑腿的小兵?
“什么会让您亲自来叫?镇里的干事呢?”
“别提了。”汪山的橘皮脸皱到一起,“你还记得我们借来的两只种羊和其他四十来只羊么?”
羊羊羊
◎羊羊羊◎
怎么会不记得那些羊, 那是上班第一天遇到的羊啊,在我人生中有特殊意义。
魏檗跟汪山说:“忘了老于也不会忘了那些羊。那些可爱的小羊怎么了?”
汪山眼角耷拉着,有气无力的说:“不是羊怎么了, 是我怎么了!”
在汪山一路无休止的吐槽中,魏檗终于t到一点儿朱厚庭的脑回路。
朱厚庭和陈黑脸一样,都是老资格的乡党委书记, 甚至按照年限, 朱厚庭比陈黑脸还要早任职半年。陈黑脸眼看眼要到点, 朱厚庭更是。所以去年他和陈黑脸一样, 铆足了劲儿争取提拔。
朱厚庭之前任职的齐水镇,比山水镇离县城更近, 也不像山水镇有不适合种粮食的山地丘陵,每年粮食和税收比山水镇高一截。据县里之前传出来的风声, 朱厚庭的提拔顺序排在陈黑脸前面。
没成想,陈黑脸突然开了个现场会, 放了颗大卫星。借着这个机会, 竟然入了领导的眼,一下子提拔了。
空位置有限,陈黑脸被提拔,朱厚庭自然被剩下了。
朱厚庭自然不服,可不服也没有办法。他从自己的关系、能力、背景,琢磨来琢磨去,最后认准了现场会!
“我和陈黑脸的差别, 只因为他开了一次现场会!”退休年龄的“死线”一日近过一日,现场会成了朱厚庭的执念。
他既恨帮陈黑脸搭现场会的魏檗一行人, 又想要用他们, 给自己搭一台“现场会”, 成为自己的通天之梯。
“种植现场会开过了,所以他要开养殖现场会?”魏檗还是不明白:“开就是了,你还办不了这点事情吗,怎么还要叫八竿子打不着的我?”
汪山深深看了魏檗一眼:“当然要叫你,我还没怪你呢!一下子让粮食增产这么多,朱厚庭发狠,现场会成果必须超过陈老哥。”
汪山语气离谱到迷幻:“他让我们现场会准备五千只羊……”
“什么?!”
“还要让你当现场会的总调度。”
“什么?!开什么玩笑?!”魏檗惊讶得要跳起来。
山水镇是纯粮食种植区,家庭养羊业是有些,但有规模的养羊户少,魏檗上班第一天去的那里是全镇规模最大的,养了四五十只羊。
把全镇的羊凑吧凑吧,三、五百只羊好办,现场会的点上要有五千只羊,哪个村子也办不到!
魏檗怒极反笑,问汪山:“你看我现在到派出所去改名叫&039;五千只羊&039;还来得及吗?”
“你啊你啊。不要太意气用事。”汪山橘皮脸更皱了:“你是总调度,我在总联络,老于是总后勤,谁也跑不了。我过来叫你的时候,老于还特意让我嘱咐你,到了会议室别跟朱厚庭起冲突,他说啥是啥。会后咱哥几个再想办法。”
到了会议室,朱厚庭、于明忠已经到了。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畜牧兽医站的拖拉机手小胡,另一个是她们站里的齐大伟。
于明忠看向魏檗,脸色倒还平静。又看向汪山,汪山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朱厚庭眼皮未抬,直接说:“人到了,开会吧。”
魏檗拿着本子和笔,坐在朱厚庭斜对面,听朱厚庭安排工作(划掉),吹牛逼。
朱厚庭从他十四五岁加入儿童团谈起,说到建国的时候自己勤勤恳恳,说到困难事情自己饿着肚子工作,说到自己在齐山镇多年的工作成绩。说自己流过血、流过汗,没想到五十多岁一把年纪,流血流汗还要流泪。
“好,你很好啊。”朱厚庭掀了掀眼皮,看向魏檗:“你很好啊,年轻人,有干劲儿。”
“既然粮食现场会开得非常成功,这次养羊现场会,我交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呃……咳!”于明忠大声咳嗽。
魏檗面不改色,她已经打定主意去读书,何必在朱厚庭这里低三下四为五斗米折腰。
“隔行如隔山,我不了解养殖业,如果您再办粮食现场会,我责无旁贷,这养羊的现场会,我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