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据她所知,除了孙天成投奔了连襟黄大牙,方成功的哥哥给他想办法转了正,其他的农技员都没有着落。
特别是那些家里担子重,之前一大家子都靠农技员的那点工资养活的,下岗之后日子更不知道难了多少倍。
不过魏站长信任我,我也要对得起魏站长的信任。那些人品一般,当农技员的时候就不好好干活的,也不能找来。
正想着,面前递过来一张纸。
李静连忙接过来看。
魏檗说:“咱不能光谈情怀。你看看工资。第一行是总监的工资,你到时候撕下来,别给那些人看。下面的是主管的工资。第一年刚到公司,肯定会比现在当农技员拿得少,以后。”魏檗指着后面的数字跟她说:“好好干,就根据绩效和通胀程度慢慢往上涨。”
李静把纸条叠叠放自己兜里,跟魏檗说:“魏站长,还什么农技员工资,现在农技员工资是零。人选我肯定给你好好寻!”
魏檗走了之后,李静把这件事情告诉老花支书。
老花支书沉默了一会儿,跟李静说:“人家在县里好好的,成立什么什么公司都是为了你们,为了给你们一碗饭吃!你可得好好给人家干,不能丧良心!你寻的那几个人,也不能丧良心。咱镇上的农技员,有几个很不成器的!咱镇上寻不到,你就到外边去寻!”
李静点点头,说:“爹,俺懂,俺都懂。”
另一边,魏檗早先因为没拦住农技员们大下岗的郁气一扫而空。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这些农技员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当包袱扔掉,但他们在实际操作中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技术,同时能吃苦,能俯下身子踏踏实实干活,妥妥的人才!
自己拦着他们下岗,是讲良心;低价招揽农技员为我所用,是讲利益。
她骑着自行车,蓦然失笑,自己竟是吃了时代红利的人。嗨,早知如此,顺应时代潮流挣钱发财完事了,跟高昊拧啥呢。
学生来村
◎学生来村◎
魏檗自从提交了辞职申请之后, 虽然林磊压着没走程序,但……
经历了会场发言和“提交申请”这个流程之后,魏檗已经自觉“半离职”, 不再到林磊面前晃悠招眼,在家一待好几天。
好在村里有了件事儿,以致魏建岭和韩云英没有咂摸出魏檗的“家里蹲”。
村里的事情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村头新盖的大屋和食堂终于派上了用场, 李烛带着实习的学生们来了!
学生娃子们一来, 村里马上热闹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村里老人, 拿他们和当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知识青年比,发现, 这些学生娃子怎么这么不老实呢?吃饭挑肥拣瘦,走在路上招猫逗狗。
当年那些知青……连魏红缨都跟魏檗嘀咕:“咱不能惯着学生, 当年那些知青,可没少挨你爷爷大耳刮子。”
“你可拉到吧。”魏檗白眼翻到天上去, “跟当年形势能一样吗。当年那些人, 说不定一辈子就待村里了,回城的名额都捏村支书手里,村支书当然能随时随地抖威风。我们现在跟人家,纯纯商务合作,人家就在这儿待半月,吃喝住还都给钱。”
她跟魏红缨说:“你这里不好,人家明年不来了。有钱的才是大爷。”
一番话, 说得魏红缨心服口不服。学生来的开销花费早已入了村里的账,来到村里之后, 看见谁家果子好, 哪家瓜甜, 也都花钱买了不少。魏红缨拿着人家的钱,确实跟人家抖不起威风。
本来想撺掇撺掇大侄女抖威风,自己跟在后面扬扬眉吐吐气,哪知道大侄女反倒把她训了一顿。
她心里认人家的钱,嘴上依旧小声哼哼:“我就看不上那些学生的轻浮样儿。”
魏檗当成没听见,她姑从一开始听到村里要接待大学生就烦——这事儿魏俊海早就偷偷告过无数小黑状,上了不知道多少眼药。
油山西村产学研教学实验基地里,每个学生都背着一个木制的沉沉的标本箱,在田里观察不同辣椒品种的性状,采集标本。
李烛这次带来了园艺专业的全部二十八名学生,每四名学生一个小组。
每个小组一名学生负责采集标本。标本箱说是箱,其实是四面通风,一层一层摞起来的大夹子。采集植株后,把一层夹子打开,铺上厚厚的平整的吸水纸,把植株标本平铺在纸上,汁源都在抠抠峮乙乌尔尔气雾儿吧依再在标本上面盖上厚厚的另一层吸水纸,最后压上木框,把植株夹在里面。
一个标本箱大概有七八层,全部放满标本后,会变得格外沉。
学生们顶着大太阳,背着标本箱,还要随时在笔记本上记录。
魏檗冷眼瞧着,一连十多天下来,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没有一个人偷懒耍滑。踏实,能吃苦,完全不像魏红缨说得那样嘛,魏红缨纯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
更重要的是,这些学生聪明。要知道北山农业大学可是本科,八十年代的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