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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丝毫不为所动,狠狠教训了一通,方才意犹未尽地出来。

韩宏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衙役:“你可知我是谁?”

沈大钱不以为然:“你是谁?莫非是天王老子?”

衙役顿时哄笑出声。

韩宏庆涨红着脸,哪还维持得住温润面貌,面色扭曲狰狞:“我可是当朝童生,尔等在我家这般闹事,就不担心我

告到县衙?”

沈大钱眯了眯眼,童生?

那还真不好得罪。

虽说这年头童生在县里不值几个钱,也就比乡绅地位高些,但总归是有功名在身。

万一事情闹大了,即便有县太爷小舅子罩着,也难保不会受一顿排揎。

思及此,沈大钱故作爽朗地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童生老爷,恕我等冒犯了。”

他一脚踹翻动手的衙役,又取出一钱银子:“都怪我这手下做事没个轻重,还望童生老爷原谅则个。”

韩宏庆冷着脸不愿收下,沈大钱硬是塞到他手里。

“这银子给令尊令堂补补身子,至于人头税这还真是县太爷的吩咐,咱们也是听命办事,前边儿遭了不少挤兑,受了气难免冲动些。”

沈大钱将语气放得很低,看似软了态度,右手却不着痕迹拨了拨刀柄。

刀光一闪而逝,惊得韩宏庆面色一白,瑟缩着后退两步。

脚后跟撞上韩发,又是一阵呻吟。

韩宏庆气得浑身发抖,又慑于佩刀不敢上前,指着沈大钱的手抖成了筛子:“你、你、你!”

没你出个所以然,就被韩发抢了话头:“是小老儿的不是,小老儿这厢给官老爷赔罪,老三你去正屋的橱柜里拿银子,赶紧把人头税交了。”

韩宏庆还想争辩一二,被韩发瞪了一眼,讷讷去正屋拿了银子,递给沈大钱。

沈大钱舔了下笔尖,爽快地在名册上的“韩发”二字后面做了记号,

深深看了童生老爷一眼,便带着人离开,留下韩家一地狼藉。

韩宏庆扶韩发起来,边往正屋走边抱怨:“爹,您为何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韩发抬着胳膊哼哼:“说什么?他们能这样跋扈,定是有所倚仗,爹可不想你因为我们两个老东西得罪了县衙的人。”

韩宏庆忿忿不平:“可是”

“没有可是!”韩发高声打断他的话,循循善诱道,“等你考上秀才,考上进士,何愁等不到他们向你跪地求饶的时候?”

之后韩宏庆说了什么,韩榆没听清。

在齐大妮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声中,韩榆目瞪口呆:“二哥你是不是猜到三叔会这么做?”

韩松:“不曾。”

韩榆:“不信。”

韩松:“”

倒也不是猜到,而是上辈子亲身经历过。

也是除夕当天,韩发一句话惹恼了前来征收人头税的衙役,被当场教训了一顿。

只是并非摔断胳膊,而是脸着地,磕到了石头上,磕掉两颗牙。

彼时齐大妮并未因蛇毒卧床不起,同衙役好一番纠缠撕咬,甚至挠花了为首那衙役的脸。

沈大钱自是怒不可遏,扬言要以拒不缴税、殴打衙役的名义将他们丢进大牢。

后来韩宏庆以童生的身份相要挟,沈大钱糊弄性质地留下一小笔银两,便就离开了。

重来一世,事情仍旧发生了。

爷奶同样受了伤,韩宏庆同样报了身份。

看似事情就此了结,殊

不知韩宏庆和沈大钱因此结下梁子,才有之后那些事。

仔细回想,他身边唯一的变数,竟是眼前之人。

韩松看韩榆的眼神染上探究,上次的怀疑重又在他脑海中浮现。

韩榆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是精密的扫描仪器,将他从头扫到脚,甚至连五脏六腑也不放过。

韩榆下意识绷紧了身子,险些没控制住,显露出隐藏极深的警惕凶戾。

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二哥?”

韩松手指拨弄毛笔:“榆哥儿自从受伤后,似乎活泼了不少。”

韩榆手心沁出汗水,很快湿漉漉一片。

但他好歹是实验室造出来的小怪物,智商非一般的高,可不是表面这般无害,起码有八百个心眼子。

不过几息之间,韩榆眸底迅速涌现一层水汽:“二哥何出此言?莫非更喜欢以前的我,而讨厌现在的我?”

韩松没想到韩榆会倒打一耙,怔了一瞬后摇头:“非也,我只是”

少年人在堂弟满是控诉的眼神下,神色难辨地移开眼:“我只是觉得榆哥儿这般转变甚好,并无他意。”

韩榆轻哼一声,却是没了质问:“我也觉得这样很好,爹娘还有姐姐很高兴,也不必再日日为我担忧了。”

从萧水容和韩宏晔的交流中,韩榆得知以前他们为了原主的沉闷木讷操透了心,总担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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