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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十多岁的叶天骄因为害怕,我在屋里一宿没出去过。还是发现张翠花死了的人进屋看,才瞧见叶天骄抱着被在炕上睡得香甜, 说是前一晚太害怕等母亲回来,不知不觉就睡了。
村里都传, 人其实是冻死的,但凡叶天骄出去看看, 或是含量嗓子叫人过去, 张翠花也都有救。
事情不知真假, 反正这下叶天骄彻底成孤儿了。
叶家还是有两门子亲戚的,暂时在一个叔叔家养着。
“他只怕也是被家里惯坏了。你说在人家住寄人篱下的,再进的亲戚也得矮着点说话。打人家孩子不说, 还偷人钱。他叔吓唬他要送他去派出所。他自己去派出所说他是你亲侄子, 知道你赚大钱了, 让民警帮忙找你接他走。”
许是张翠花生前念叨过什么叫他记住了,叶天骄是当真了的。
“那叶有忠一家吧, 也就他家每个儿子能愿意多养一个小子。”叶知夏道。
这吴迪就不清楚了。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这才俩月, 那家人就不打算养了。可送人或是送去孤儿院, 又怕被街坊四邻戳脊梁。那孩子不是一口一个等你接人吗?愁的没法的两口子就真开始打听起你来了。有人知道咱俩是同学,还想让我问问你。”
“啧, ”叶知夏嗤笑,“你同意了?”
“你看我像傻缺吗?”吴迪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凡两边还有一丁点的亲情在,叶知夏也不可能直接把叶大梁监?狱里。
现在叶家可谓是家破人亡。就算不是叶知夏一手促成的,也是从她这里开始的。
所以,在叶天骄这里,他跟叶知夏说是血海深仇都不为过。
他还幻想着沾叶知夏的光过好日子。可叶知夏不会给他丝毫的机会。
没赶尽杀绝,一是看他小,二也算欢乐当初叶大梁劝说家里给她学上的人情。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过村里会秉承着打碎骨头连着筋的心思,会幻想些有的没的。
“反正我就当没听见。”叶知夏只道。
吴迪也聪明:“我跟你说什么了吗?”
两边皆笑。
“要不我来年别回村了。你说人也就是贱。不回家吧总想家里的这小院儿。可回了家乱七八糟的叫人脑袋大。我不找对象,他们对我可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还是因为家里没有把事情做绝。
如果是跟叶知夏当年一样,直接将人绑起来卖了,反而容易一口气断干净。
就是这种关系破的不彻底。说好也坏,说坏又好的关系,才最折磨人。
“那你跟家里说过你现在攒钱或是买房的事情了吗?”
吴迪无奈:“没有,别提了,我之前救人不是拿到奖金了吗?他们几次跟我要我都不给。后来就忽然接到电话,说我妈快不行了,继续一笔钱才给做手术,我就回去送了比钱。结果到家人没事钱也没了。打哪之后我给家里报的实习时候的工资,就这还隔三差五的跟我要。”
叶知夏出了个损招:“你要是真想有个了断,就假装自己欠了高利贷。没钱还,欠多少你自己编,反正就是一个家里肯定有,但也算打出血的程度。等有结果了,相信你也能下决心了。”
吴迪怔了怔,随即道:“这不是你之前用过的吗?”
叶知夏只笑:“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吴迪应该是叶知夏认识人里,一年多来变化最少的。
其实她在市三甲医院当一个在编护士,本身在社会身份里就是顶层的。
这个年纪,这个职业,除非辞职了再就业,否则一辈子的顶点也就在那里。
不会大富大贵,但端着铁饭碗,这辈子日子都差不了。
叶知夏确实有教唆的成分。至少让她先摆脱家庭的拖后腿。
吴迪犹豫了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那你能帮我吗?”
“这都是小事儿。”
也不怕玩儿脱,再不济也有秋家在。林驰霄在本地也认识些灰色背景的人。要是作恶不敢,可要给普通人演场大戏,那还是手拿把掐的。
年后没过多久就要开学了,叶知夏回帝都忙碌之余,还要着手安排冯博文一家子上学的问题。
这时候很多学校上学都不查户口,家长提早过去说一声缴纳学费就行。不像义务教育时候那么严格。
孩子们先办理好入学,户口一类的都可以慢慢张罗。
也是这个时候收到了吴迪那边的结果。
接通电话听见吴迪那个哭腔,叶知夏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回死心了?”
“死心了。”
吴迪在等叶知夏问,只是半晌没听见。抽搭了一会儿自己就说了。
“你知道我妈给我出什么主意吗?她说给我找个婆家立马嫁了。找个山里的,进去出来都费劲。那些追债的就是上天入地了也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