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她耳根子一红,弹跳般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睡床,你睡那边的美人榻!我这是在保护你!”
韩时宴看着顾甚微的耳根子,笑着拱了拱手,“嗯,韩某有卿卿保护觉得安心了许多,应该不用被缝头了。”
顾甚微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忙碌几分。
韩时宴瞧着好笑,不忍心让顾甚微继续尴尬,转移了话题。
“若非我们蜀中求医之事没有声张,我都在想这突然冒出来的见仙令会不会是有人引你去武林大会了。简直是打着瞌睡递来了枕头。”
“我们正愁要怎么寻得到那郎中,就凭空多出来了什么见仙令。”
顾甚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会功夫,但是一连五日骑马疾驰,她此刻也只想躺着。
她扯出来了一个圆凳,跨坐了上去,将手中的长剑放在了桌案上,“我也觉得有些古怪。”
“从前我一心复仇,也没有想过要去求医,对于那蜀中的什么邪性郎中并不知晓,更是没有听说过这什么见仙令。可不管这是什么阴谋阳谋,就算是个圈套,那我也钻定了。”
她才十六七岁的,能活着谁会想死啊!
就算是没有韩时宴,她也会为了自己性命来取这个见仙令,更何况……韩御史这块美味的点心,她都还没有吃到嘴中呢!
她一想着日后二人齐手扫尽天下不平事,就更加舍不得死了。
“咱们不是正愁去了蜀中寻不到人,同人错过了么?有了这见仙令,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至于你担心的阴谋诡计,没有关系,武林不是庙堂,这里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韩时宴瞧着顾甚微脸上的骄傲神色,忍不住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日夜相处,他能够感觉到顾甚微其实一日比一日衰弱,若是寻不到神医,她是当真活不了太久了。
可是他喜欢她这般神采飞扬,可以横扫一切的样子。
他只恨不得将这样的顾甚微刻进自己的眼睛里,怎么看都看不够。
“便是没有见仙令,我们也可以在这里停留一日参加武林大会,我记得顾亲事的愿望里不就有天下第一么?到时候我也算是抱着金大腿,成为天下第一的夫婿了。”
顾甚微脸又红了。
“忒是不要脸,你怎么还理直气壮的说这些。”
“家学渊源,大约是血脉觉醒了。武林之中的人,是这般说话的吧?”
顾甚微无语的冲着韩时宴翻了个白眼儿,这厮脸皮那是日渐增厚,简直都要刀枪不入了。
“像韩御史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武林中人,通常只会说爷爷饶命,姑奶奶饶命……”
顾甚微说到求饶的时候,声音变得瓮声瓮气的,韩时宴只觉得眼前都浮现出了小人磕头的画面来……
韩时宴翘起唇角,学着顾甚微的样子,“顾姑娘饶命……”
顾甚微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墙角,“蹲马步一个时辰,便饶你一条小命……”
她正说着,突然耳朵一动,朝着窗户外看了过去,“有鸟的扑腾声……”
她想着,赶忙站了起身,打开了窗户。
这会儿的功夫,窗外的天色已然暗沉了下来,城中的灯笼亮起,星星点点的像是在地面上铺了一条银河。
顾甚微伸手一抓,将那白鸽抓了进来,韩时宴这会儿已经起身站在了顾甚微的身后,他一看那鸽子,却是微微一怔,“这是我韩家的信鸽,这只是我阿爹养的,从前阿娘叫他跪算盘珠子,他寻我求救,就用此鸽。”
顾甚微将鸽子递给了韩时宴,有些一言难尽。
倒是也不必时候得这么详尽,我已经相信了你的确是有家学渊源。
韩时宴将鸽子腿上的竹筒取了下来,从里头倒出了一卷信来,摊开一看,却是惊讶无比。
“儿子啊!大喜啊!张春庭认祖归宗,被封安王。不愧是我儿,同阿爹一般选软饭选大腿的眼光那是整个韩家最好的!吾心甚慰!哈哈!”
其实大可不必写这么多废话的……
韩时宴也想要学顾甚微的在屋子里踱上几步……这是他方才说阿爹跪算盘珠子的现世报吧?
最凶的毒是情毒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响动。
“客官,给您送酒菜来了。”
“进来。”
门吱吖一声被人推开来,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跑堂小二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他的左右手各端着一个巨大的托盘,头顶上还顶着一坛子酒,看上去像是瓦子里玩杂耍的一般。
小二走到桌边,目不斜视的将那两个托盘放了下来,又将头顶的酒坛子搁了下来。
然后麻溜儿的将那酒菜点心摆了一桌儿,笑眯眯的说道,“我们掌柜的请的,二位客官请慢用。”
那小二哥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香来,嘿嘿了几声,“掌柜的说这东西是上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