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地声音小了许多。
该是他们出去的时候了,韩时宴在心中数着一二三,就感觉腰间一阵巨力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一脸的无奈。
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是怎么回事?
他们找不到通往秘密的路,可是有一个人找得到啊!可不就是那个还好胳膊好腿的青衫刺客!
顾甚微先跑然后引他拦截,遂又藏起来绕到他身后,跟着追踪过去……简直就像是他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传送了过去一般……
韩时宴心中惊叹,这会儿也顾不得瞧周遭一路向后的风景。
他有些艰难地扭过脸去,看向了一旁顾甚微的侧脸,他只觉得那搭在他腰间的手滚烫滚烫的……
那青衫刺客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先是瞧见了那破旧的送子娘娘庙,然后又进了山林,在一个篱笆小院门前停了下来。
土屋里的人像是听到了响动,小跑着冲了出来。
那是一个孩子,看上去约莫四五岁的样子,见到青衫刺客欢喜的喊道,“寒冬寒冬,你回来了!你的脖子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是被坏人打的吗?”
“坏人”顾甚微朝着那孩子看了过去,瞧着那熟悉的长相,她猛地扭头朝着一旁的韩时宴看了过去。
福顺公主
那童子虽然年幼,但却端是生得一副好眉眼,同韩时宴倒是有几分相似。
“韩御史,莫非这个秘密便是福顺公主为了生了一个孩子,让汴京成为不夜城的不是花街柳巷的烛火,而是我那堂兄顾均安头上的绿光?”
顾甚微说着,拍了拍韩时宴的肩膀,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同他说过关于马家的猜想。
“你这就非君子所为了,尚公主丝毫不影响你当御史。你不如即刻抱着那孩儿请福顺公主休夫的!你阿娘瞧见还不乐开花了去!”
韩时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无语地看向了顾甚微,果不其然瞧见她的脸上比先前多了几分疏离之意。
这一瞬间,他们好像又倒退到了在韩春楼初相识的时候。
顾甚微说着亲近的话,实在心中早就盘算了一轮又一轮,该如何利用他,该如何过河拆挢。
“在顾亲事心中,韩某便是这种处处留情,且还没有担当之人么?情爱这种小事,韩某不屑一顾。”
韩时宴冷哼一声,忍不住将双手背在了自己身后,高傲地挺直了脊背。
顾甚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讥诮出声,“晓得你克死妻族的丰功伟绩,不过这人的话不能说得太满,等日后你跪在你娘子石榴裙下当狗的时候,我会一日三遍的听壁角然后冒出来嘲笑你的!”
“你瞧瞧那孩子的脸,便是你阿娘再生一个,都未必同你生得这般像。”
韩时宴闻言,再一次朝着那篱笆小院看了去,他同顾甚微说话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可还是逃过不过习武之人的耳目。
那青衫刺客将孩子抱在怀中,愤怒地又警惕地看了过来,“你们跟踪我!”
答案显而易见,谁都没有回答。
韩时宴看着孩子惊恐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是有些像我,但是更像一个人,我的堂兄韩敬彦。”
顾甚微一怔,从脑海中翻出了从前韩时宴同她说过的话,她说当初苏贵妃想要韩敬彦娶福顺,但是且不说韩敬彦对福顺毫无爱意,他还有自幼定下的门当户对的亲事。
韩家乃是世家大族,那会儿苏贵妃也没有办法步步相逼。
就在韩家以为要横生一番波折的时候,苏贵妃突然又选了顾均安。
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顾甚微轻轻松了一口气,她瞥了韩时宴一眼,脑子里已经同时翻开了十个话本子,好家伙!这是酒后公主带着孩子跑,韩敬彦一无所知……还是伪君子真渣男同公主虐恋情深……
顾甚微胡思乱想着,心下却是有些失望。
公主的秘密就是这个么?她还以为是什么能够拨开迷雾的利器。
顾甚微想着,耳朵动了动,她朝着身后看了过去,一匹骏马快速的飞奔了过来。
那马在山林之中颠簸得很,可马上的人却是毫不在乎,她一脸的焦急,连发髻都跑到松散了去。
见到顾甚微同韩时宴,福顺公主一个小跳从马上跳了下来,她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踉跄了几下却是朝着韩时宴同顾甚微的方向焦急的跑了过来。
“表兄,顾亲事,稚子无辜,还请手下留情!”
她喊着,又提起了裙角快速的朝着那篱笆小院里跑了过去,从那青衫刺客的怀中接过了孩子,将他牢牢的抱在了怀中,见孩子安然无恙,她趴在孩子的脖颈间吸了吸。
然后将孩子递给了怯生生的跟出来的乳娘。
“你把琮儿带下去,别吓到他了,然后给寒冬包扎一下。这二位都是我的故人,不会伤害我的。”
寒冬迟疑了片刻,他深深地看了顾甚微一眼,然后警惕的护着孩子快步走了进去。
顾甚微瞧着,讥诮出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