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个屁!
她正无语着,就听到门口响起了吴江那犹如震天雷一般的声音,“顾亲人顾亲人!我舅父抓到郑老六了!好家伙,你知道你踢回去那毒镖扎到他哪里了吗?哈哈哈,扎到他屁股墩儿了!”
“老仵作说那里有个筋,扎着了走路就瘸了!最厉害的是啥你知道吗?别把我乐死!”
顾甚微眼睛一亮,朝着门口走去打开了门,“嗯,感觉到你已经乐开花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的韩时宴,装啥呢?离得那般近,她早就已经感觉到这两人坐在门槛上偷听,又知晓吴江听到一半噔噔噔的出去看热闹了……
现在装正经,那简直就是老王八抓了一条蛇缠脖子上,就以为自己是玄武了。
吴江叉腰哈哈一笑,“最厉害的是他那毒镖要解毒得把毒给挤出来……跟蛇毒似的……他趴巷子里挤着呢,叫咱们的人逮了个正着,裤子都来不及穿呐!”
“我舅父已经去开封府审案了,这不吩咐我叫人将曹大娘子抬过去呢!”
吴江说着,朝着屋子里探了探头,朗声道,“曹大娘子您放心,我给安排八人抬,保证不会晃悠的!府上的大公子已经直接往开封府那头去了。”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八台大轿也就算了。人曹大娘子根本坐不起来,这八人抬着像什么?轿夫抬棺么?
她正想着,瞧见韩时宴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顾甚微微微颔首,趁着吴江上蹿下跳的忙碌开了,悄悄地随着韩时宴一同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喜宴的丝乐声还响着,热闹非凡,时不时地还能听到阵阵笑声。
韩时宴见顾甚微驻足观看,轻唤了她一声,“你肚子饿了么?今日这事闹得很大,王府尹会不偏不倚的查明真相的。开封府中有极其擅长审讯之人,郑老六不会不交代的。”
“开堂还要一会儿,毕竟去曹家取婚书还需要一定时间。不如我请你去开封府衙附近喝粥吃饼如何?”
“案子要查,饭也是要吃的。”
顾甚微听着,有些意外地看向了韩时宴,“你说话这么小声做什么?像做贼一样,还捏着嗓子,给冻坏了还是饿傻了?”
韩时宴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可能吧!门口太冷了!不像顾亲事在屋子里头,还有火盆子。”
他真是鬼迷了心窍了,才觉得要对顾甚微说话柔声一些。
顾甚微这下子舒坦了,“这就是你嘛,虚了吧唧的声音听着像要断气一样,我还以为中毒的不是郑老六而是你。走,吃快些,然后咱们去大牢里告诉孟氏她喜当娘的好消息。”
狱中相见
王家离开封府衙只不过是几步路的路程,相当于是堂前屋后。
粥铺子这会儿忙得热火朝天的,二人等了一会儿方才得了一处空桌子。
“两碗鱼片粥,再来四个烧饼要糖馅儿的,配上一碟子熏鱼再来一份酸辣小萝卜”,韩时宴显然是熟客,一连串的菜名儿报了下来,收获了跑堂小哥响亮的呼应声。
韩时宴拿起桌上的水壶,替顾甚微烫了碗筷,又新倒了热水,说道,“小铺头不兴喝茶,只有热水。”
顾甚微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先前一直脑子转个不停,丝毫没有想到吃饭这件事,这会儿闻到热腾腾的香味儿,突然觉得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她想着,有些嘴馋的瞥了一眼旁边桌上的菜。
韩时宴一瞧,又喊道,“再来一只大酱肘子。”
顾甚微一愣,忍不住笑了出声,“我倒是也没有那么馋。”
韩时宴点了点头,“嗯,你不馋,我馋。”
顾甚微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厮今日中了邪,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透露着古怪,“今日收获颇多,有了那婚书,再加上曹大娘子的证词,孟氏的杀人理由就值得商榷。”
“王府尹无论如何,都不会草草地以孟氏杀人而结案。”
“接下来我们要找到失踪的赖妈妈,还有钱余口中的那个李茆。”
粥铺上菜很快,不一会儿便摆了满满一桌子,韩时宴拿起那糖饼咬了一口,满足的眯了眯眼睛。
“李茆不难找,按照钱余的说法,他应该是个掮客,长期在苏州往返汴京的船上开赌局,连买凶杀人这种事情都敢做,倒是有些像雾伞的行事作风。”
“再说赖妈妈,她是个关键证人。因为她是顾家同曹大娘子之间的中间人,有她在就能够证明曹大娘子收买郑老六毒杀你阿娘这件事,乃是顾家指使她煽动设局的。”
“赖妈妈如今失踪,怕不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她显然比曹大娘子要聪明,若是她侥幸活着,那顾家一定比我们更想要快点找到她。”
韩时宴说着拿起筷子给顾甚微夹了一块熏鱼,“你尝尝这个,同岳州那种烟熏火燎的咸鱼不一样,这种熏鱼是甜味儿的,一点不硬,鱼肉能够轻松从刺上剥下来。”
顾甚微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