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若非是在密室中发现了李东阳,随后又在乱葬岗大战面具人,她原本是要夜探马将军府,确认那府中是否有使用峨眉刺的,疑似棉锦的人。
当初她之所以怀疑棉锦同马家有关系,就是因为那驯兽之法。
如今听荆厉说来,马夫人驯兽的本事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
那么同马家有关联的马逢春,便是她重点关注的人之一了。虽然方才马逢春看上去有些耿直且傻缺,但人是可以伪装的。
顾甚微想着,在脑中中的名单里,给马逢春这个名字画上了重重的一笔。
她眼眸一动,想起了先前马逢春问她要不要搬来皇城司居住的事情,又想起不在场证明的事情,冲着荆厉说道,“你可知晓昨天夜有哪些人在皇城司?”
荆厉一怔,他神色一肃,有些懊悔地跺了跺脚,“是我太过于依赖这鼻子,总想着要一个个撞见他们闻血腥味了,钻进了牛角尖里。”
“魏长命同关镜最近在宫中当值,是不能出宫的。李仲云乃是太后族人,家中有大宅院,平日里都不住在皇城司,最近轮到他休沐,好几日没有来了。”
“朱鹮属下不知,他是个隐形人;翟狄虽然汴京城中有宅院,但是他通常不到子时是不会归家的;陶羽没有家人也没有成亲,一直都住在皇城司里。大人倒是可以排除陶羽,陶羽他不会武功。”
顾甚微心中盘算着,再次听到陶羽的名字,又问道,“陶羽是怎么进的皇城司?”
荆厉摇了摇头,“我只知晓他从前中过进士,后来脸上不知道怎么有一道很狰狞的伤疤,便不做文官改来皇城司了。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很厉害。”
“总不能咱们拿了重要的信件还有密文回来,结果一群武夫全都搞不懂吧!这时候就靠陶羽了。”
“还有那什么账册什么的,文官才擅长整死文官,我们得真刀真枪的杀,人陶羽才是杀人不见血呢!他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都阴恻恻的……又格外记仇。”
“虽然说他是整个皇城司里最弱的,但是没有人敢惹那个疯子!”
他想起陶羽都有些头皮发麻,这不在给顾甚微说指挥使的时候,都特意将他留在了最后一个。
明日启程
荆厉说着有些激动,手舞足蹈起来,他走在前头眼睛盯着顾甚微看,退了一步拐进了月亮门。
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顾甚微上前一步,就瞧见荆厉同一个脸上生得狰狞刀疤的男子撞在了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那道伤疤从左边的太阳穴一直划到了右边的脸颊中央……
许是因为没有好好治疗的缘故,那伤疤看上去皮翻翻的格外狰狞,若是胆子小一些的瞧见,怕不是要吓吐了去。见顾甚微看他,那人回看了过来,他的眼睛阴毒的很,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这应该就是皇城司最弱的那个陶羽。
顾甚微瞧着,冲着他伸出手来,“陶大人抱歉,可有受伤?”
陶羽阴恻恻的视线落在了顾甚微的手心上,他一把推开身上的荆厉,无视顾甚微的手站了起身,然后掸了掸衣衫上的灰尘,又将目光落在了荆厉身上。
“我记住你了。”
不光是眼神吓人,陶羽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诡异,像是午夜床边响起的呼唤声,听到这个声音你都不敢掀开被子,生怕探出头来,便会瞧见这辈子终身难忘的事。
荆厉一个哆嗦,脸色白了白。
陶羽却是没有理会他,亦像是看不见顾甚微似的,绕过她去径直地离开了。
顾甚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然后看向了荆厉,荆厉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有闻到血腥味,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熏香,衣服上只有皂角的味道。”
“在发现撞到的人是陶大人的时候,我立即按照大人说的伤口位置摸了他,他没有受伤。”
荆厉说着,简直是欲哭无泪!
虽然怕得要死,但是为了顾大人,也只能慷慨赴死了!
顾甚微神色复杂的看了荆厉一眼,她有些不知道该从何夸奖起……
夭寿啊!总觉得荆厉跟随她之后走上了什么邪路是怎么回事!
她想着,从袖袋里掏出一颗梨膏糖递给了荆厉,“不必怕他,咱们习武之人跑得快,他拍马都追不上!”
荆厉拿到那梨膏糖,瞬间又精神抖擞了起来,他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将那梨膏糖塞了进去。
顾甚微瞧着嘴角抽了抽,心中将陶羽这个名字直接划掉了。
就算荆厉不动手,她也瞧出来了陶羽这个人是当真没有功夫在身,若论打架他的确是皇城司最弱的那一个,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那个飞雀面具人。
顾甚微想着,心中微叹。
她先前试探张春庭,想要直接简单粗暴的查内鬼,譬如说直接将他们召集起来将衣服给扒了,到时候谁身上有她留下的剑伤,谁就是昨夜同她交手的面具人。
不光是各位指挥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