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比猫还要警觉,所以一到门口应该立即发现了不对劲。屋里的气味浓郁,且床上带血并没有人,她不会进屋的,所以……”
韩时宴想着,目光坚定的朝着那门框处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瞧见那门上有几道崭新的划痕,若不是盯着瞧,完全不会想到这里还留有线索。
韩时宴凑近一看,这是一个字,一个草书的马字。
顾甚微写得很急,粗粗看去还以为是弯弯曲曲没有规则的划痕。
“公子,这是马字?抓走顾大人的人是她认识的姓马的人么?还是说让我们去找一个姓马的人?”
“马……是指马小将军吗?”
马红英从前征战边关闻名大雍,长观跟在韩时宴身边自是对她颇为熟悉。
小马将军听起来有些怪异,便总称呼她为马小将军。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般么?那人临死之前留下了一个姓氏,却让旁人误会恩人是仇人?”
韩时宴听得无语,“你没事少看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他想着,琢磨了一下那个马字,渐渐地眼睛亮了起来。
“不,不是姓马的人,而是让我去找一匹马,就是顾甚微那匹会翻白眼猥琐得很的马!”
韩时宴说着,快步地朝着马车小跑而去,他要再去桑子巷,去找小枣红。
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知晓!
之前在北朝境内的时候,他同顾甚微掉落山崖,然后又坐着竹筏漂流而下,这其中不知行了多少里路,那么远的距离,可那匹像是调皮孩子一样的马儿,却是能够于千里之外精准的找到顾甚微。
虽然他不知道那马儿为何那般机敏通人性,但是他知道顾甚微留给他的那个“马”字,是让他去牵枣红马!
桑子巷顾家的门并没有拴上,一听到马车靠近的声音,门便立即拉开了来。
十里探出头来,瞧见驾车的长观惊喜的呼喊道,“长观来了,可接到了我家姑娘?”
长观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敢吁了一声停下了马车。
“十里姑娘还请将顾甚微那匹小枣红马牵出来,有要紧事需要它去办。待事情了结了,顾甚微回来再同你解释。你且放心,她的本事你还不知道?甚景年幼,练走路过犹不及,十里姑娘还是先劝着他歇了。”
十里原本想要多问,听到韩时宴这般说,飞快地点了点头去马厩里牵了小枣红出来。
那枣红马儿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温吞吞的走了出来,待走到门前探着马脑袋四处瞧了瞧,没有瞧见顾甚微却是瞧见了韩时宴,它打了个响鼻,果断的翻了个白眼儿,掉头就要回马厩。
韩时宴见状,伸手一把拉住了马缰。
他上前一步,附到那马耳朵旁边,小枣红一瞧,立即将脖子扭向了另外一边。
韩时宴气了个倒仰,只不过这会儿还需要这大爷助力,他一个转身换了另外一边,一把箍住了马脖子,硬生生的对那马儿说道,“你不是聪明无比么?带我去找顾甚微。”
“就像上一回一样,你可还记得?若是找到了,我给你送一筐果子。”
小枣红马硬扯脖子没扯动,不耐烦的抬了抬马蹄,等听到顾甚微……果子……这才歇了力气乖巧下来。
韩时宴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他摸了摸小枣红的马头,“靠你了!”
出发!小枣红
韩时宴坐在马车,夜风将他的衣襟吹得直作响。
他心中虽然焦急无比,但大脑却是格外的冷静,小枣红再怎么厉害,它也只是一匹马。
虽然古人云老马识途,说的便是马儿有辨识的本事,而小枣红的这个本事格外的神!像它的主人一般都是天下第一。
但是汴京城实在是太大了,随便来找犹如大海捞针。
韩时宴想着,心中有了决断,他骑着小枣红带着驾车的长观一路疾驰,又到了老仵作的义庄门前,方才勒住了马缰,“就从这里开始找,顾甚微应该就在这附近。”
长观坐在马车前听到这话实在是没有忍住。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韩时宴,都说美色误人,谈情说爱使人愚蠢!竟然是真的!
“公子,你该不会当真要一匹马来找人吧?这怎么可能?若是马能找到被掳走的顾大人,那我还能穿墙进大雍国库给大人扛一箱金子呢!”
“公子!你冷静点啊……这同王府尹有事偷偷拜天下所有的神有什么区别……”
长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先前还十分相看两厌的一人一马齐刷刷地侧头朝着他看了过来,眼神十分不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嘶”
长观一脸震惊的指向了那枣红马,靠!这马匹之下绝对藏着一个人吧!顾大人是骑着一个人从汴京去了北朝吧?虽然这马儿不会说完,但是长观发誓它绝对方才说了一万字不怎么干净的话!
他清了清嗓子,硬生生的转移了话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