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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幽怨地瞅了眼韩松,得到气定神闲的回望,哼哼两声,摸索着爬到韩宏晔和留下没走的萧超两人中间,四仰八叉地躺下。

不时有蚊子撞到脸上,韩榆起初还摸两把,最后实在累了,直接放弃挣扎,任它们挑衅叮咬。

意识模糊间,韩榆依稀听到“咕——”的一声。

迷迷瞪瞪撑

起上半身,记起声源处躺着的似乎是韩宏庆,想也不想又啪叽倒回去。

是他啊,那就没事了。

碎碎念结束,便陷入沉睡。

一夜无梦。

翌日韩榆醒来,习惯性地抬手抹脸,结果抹到一手的蚊子包。

韩榆:“”

把手递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想来是有人在他睡觉时给蚊子包上了药。

嗯,不错,极好。

韩榆默默给这位好心人点个赞,环顾四周,发现爹娘姐姐们都不在,只有苗翠云留在这儿,以防两个伤患有不时之需。

问了大伯娘,才知道爹娘他们回家收拾去了。

而他可能是因为昨儿玩得太狠,周围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醒。

韩榆揉揉眼睛,索性坐在这儿等他们回来。

一旁有村民谈话,韩榆竖起耳朵听。

谈全一大早就去了县里,为村民们争取补偿。

而与此同时,黄秀兰一夜未归的消息也传开了。

起因是齐大妮饿了一夜,实在受不住,大半夜骂骂咧咧,惹来众怒,大家这才知道黄秀兰去打水,深更半夜还没回来。

这边的动静引来谈全,谈全立刻让几个汉子去河边找人。

自然是没找到。

韩榆一手托腮,听一个妇人神秘兮兮地说:“今儿早上村长不是又让人去了,他们在河里的一块石头上发现黄秀兰衣裳的布料,十有八九是掉河里被水冲走了。”

韩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时韩宏晔过来,他

便自告奋勇,表示要回去帮忙收拾家里。

榆哥儿才四岁,老父亲哪里舍得,但还是拗不过他,交给他擦桌子的差事。

韩榆接受良好,把破布浸湿,啪嗒盖在桌上,嘿咻嘿咻一通使劲,把满是泥尘的桌面擦得纤尘不染。

因着山崩的缘故,家里每间屋子都遭了殃,也有一部分东西不能再用。

大家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勉强清理干净。

临近午时,谈全姗姗而归。

与他同行的,还有除夕那天上门来收人头税,害得韩发摔断胳膊沈大钱几人。

衙役手持佩刀,挨家挨户走一遍,还有人负责记录。

村民们都很高兴,期待着拿到补偿的那天。

沈大钱走后,谈全又被韩宏庆找上,请他叫几个人,沿岸找一找黄秀兰。

桃花村前面的那条河水流湍急,但并不算深,韩宏庆声称黄秀兰绝不会出事。

黄秀兰为自己生了三个孩子,他之所以能在镇上过得那般滋润,和黄秀兰的贴补脱不开干系。

且黄秀兰很好掌控,纵使知道自己在外面与人有了首尾,不还是忍下了。

韩宏庆以为,再难找到黄秀兰这样蠢的女人了。

就算命不好,真死在水里,他也会因为锲而不舍的搜寻,得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何乐而不为?

谈全被韩宏庆求得没法子,后者又承诺会给找人的村民提供饭食,还真有二十来人跑去找黄秀兰。

如此过了两日。

这天,韩榆在家苦哈哈地背书。

山崩那天既答应了韩松多背几本书,韩榆言出必行,两天下来已经背了两本书。

期间还不忘练大字,练习八股文,将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正背着,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呦,韩老三媳妇真找回来了?”

韩榆眉头一皱,丢下书本跑出去。

韩宏庆打横抱着一个人,由远及近地跑来。

许是文人体弱,他一路上膝盖明显软了几次,险些摔得脸着地。

而且怀里的人还不安分,张牙舞爪的,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喊。

包老太太砸了咂嘴:“真是造孽呦,打个水脚滑掉下河也就算了,竟然摔坏了脑子!”

韩榆短促地眯了下眼,跑去找修桌腿的韩宏晔:“三婶回来了,咱们去瞧瞧?”

韩宏晔答应下来,还拉上大房一起。

进了东屋,黄秀兰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满炕乱滚,比年猪还难按。

工具人关大夫再次上线:“脉象杂乱,许是受了惊才会这般,先开两副药,明日我再来。”

待关大夫走后,韩榆蹭上前,眼巴巴地问:“三婶,您可还记得我?”

黄秀兰停下翻滚,盯着韩榆许久,冷不丁扑上来。

韩榆被扑个正着,堪堪稳住身形。

然后就听黄秀兰高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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