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弱弱地提醒“我饿了。”
靳凌瞬间被敲清醒了,放在腰间的手,万般无奈地垂下来,去抓温热的小手掌,“走,给你男朋友过生日去。”
两人今晚吃饭的地方是在a大学校里面开的餐厅,a大工科名声赫赫,独领风骚的航空相关专业是本地的一张亮眼名片,因为夏怡之前说,她虽然是和他一样春山本地人,却从未进a大里来玩过,而靳凌是记事起就在这学校里混了,已经混走了很多任校长了,家里的人都与这学校渊源颇深,大多都是这个学校毕业。
初夏时节,清风徐徐拂过百褶裙的褶子,一次次擦过两人十指交叉相扣的手背,路过必经学校外面的那条小吃街。
一看到吃的,夏怡就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像撒欢的小狗,完全忘了身后的人,靳凌牵都牵不住,只能被迫跟在她身后,弯弯绕绕,穿插在人群里,好不容易把人拉回来,夹在臂弯里怕她被人撞到。
街沿上摆放着许多塑料板凳和折迭桌,车如流水马如龙,可以说在这里经营多年的小商小贩见证了一届届学生的登场和落幕。
夏怡看得眼睛亮亮,刚出蒸笼的各种馅儿的包子馒头&esp;,喷香,在油锅滋滋作响金黄酥脆的酥油饼,太多小吃,冒着腾腾热气,她其实从小到大很少吃街边摊,小时候没吃够的东西,看着觉得什么都好吃,对着靳凌一路上说的最多的就是:
“这个!”
“还有这个!”
“这个!我也想吃!”
小手一指,“买!”
小嘴叭叭,“付钱!”
但凡靳凌表现出一点,“这东西什么好吃的”的不理解表情,付钱的手稍微没跟上张嘴的速度,夏怡眼睛就眨巴眨巴,瘪着嘴,嘀嘀咕咕:“好吧…你不想给我买…”
“那我自己买!”,夏怡深谙拿捏的技巧,作势就开始翻自己斜挎的小包,准备自己付钱。
靳凌不是舍不得给她买,也理解这些街边摊对大众来说稀疏平常的小吃可能是对夏怡有些魅力,平时吃的少,虽然不知道夏怡家具体是做什么的,她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以及她本身给人的印象也没有带着任何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但送她回家过那么多次,单从住址看,也能感觉到夏怡家庭条件很好,甚至不是一般的好。
万一把她吃拉肚子了怎么办,而且准备带她去吃的东西不吃,就喜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今天一天都在和他作对!忍无可忍把人直接捞起来,半夹着,又怕她这么短的裙子走光了,不敢动作太大,感受着怀里人的挣扎,哄骗着:“还有条街更好吃。”
“真的吗?”,夏怡半信半疑,被半拎着离开了热热闹闹的街道,穿过学校大门,操场,教学楼。
拐入林荫道,两旁灯火通明的教学楼,光线透过伏案的学生,洋洋洒洒地镀在两人的轮廓上。
靳凌帮夏怡背着书包走在左手边,帮她拿着快融化的蛋筒冰淇淋,侧头垂眸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夏怡正提着刚刚去取到的蛋糕,周遭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都与他们无关。
墙外,塞车的喇叭声再怎么此起彼伏,小商小贩吆喝声再怎么响亮,街区的未来到底是繁华还是衰落,太阳落幕与月亮升起再怎么更古不变。
此时此刻,全世界都只与他们有关。
夏怡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忧虑的下次月考,年级上腥风血雨的三角恋八卦,老师活跃气氛讲的无聊笑话,靳凌就认真地听,听完就牵过她的手,摸过浅浅的掌纹,讲,自己以前大致也是这样,下完晚自习,推着单车和同学非要找个地方踢一会球,把无处遁形的压力释放完,直到夜幕低垂,人声渐熄,才不得不各自归家。
“你上学的时候也有烦恼吗?”
“我为什么没有烦恼?”,靳凌真的被逗笑了。
夏怡接过化得不成形的甜筒,着急得舔了好几一口,依旧止不住甜筒雪崩似的融化,想叫靳凌帮忙吃一点。
靳凌嫌弃地看着伸长的手,举着流成水的冰淇淋示意他吃,摆了摆手拒绝。
夏怡:“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口水?”
靳凌都难得解释,无奈之下舔了一口,奶香味浓郁,虽然稀稀拉拉的口感。
夏怡满意了,抬头望向靳凌的眼睛,深邃如黑夜,想用力观察,仿佛就能从中辨别出更多她想要看到的东西,如繁星,而暗暗祈祷这些东西是与她有关的。
“可是我上次听你朋友说,你们都不怎么学习,高中成绩就很好,大学也是保送的,所以你应该就没什么烦恼啊?”
靳凌微低着头,眼神一瞬不移的盯着夏怡,见她笑着眨眼睛,觉得为什么会有这么真诚可爱的人呢,都不忍心骗她,一定是司越那个二愣子装逼说的话,还要带上他,他怎么可能不学习,以前学习熬夜到两三点是经常的事情,物理竞赛要各种跑外地参加,但又不能落下学校这边的课程,经常忙得晕头转向,睡眠不够天天迟到,每周都在班会上念检讨,现在,依旧压力很大,有个在专业上德高望重的外公,所有人都喜欢明里暗里拿他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