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用了一半,芙潼搁下晚盏,“殿下”
男人的心紧了几分,她叫他殿下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
面不改色给芙潼夹了一筷子酱香板鸭。
芙潼搁下木著没有吃他给的东西,司沂垂眸掩下失落。
“先前之事”
司沂的心随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眼起起落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芙潼死后,认识到心意后,知道她回来在身边后,早就不受控制了。
眼下的时刻,司沂连强硬的伪装样子都做不出来。
芙潼只不过起了一个头,她看着司沂泄漏了紧张的样子。
片刻的不解后转为嘲笑。他装样子未免也入戏太深了。
“我本是女儿身,只因为女儿身跟在兄长身边不适宜,便做男子打扮,那日发生的事情,殿下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便好。”
她不愿意坦白,回避的三天,便是想了这么个借口来搪塞他。
无限失落的同时,司沂又庆幸,没有谈到特别僵硬,两人之间无解的过去。
“原来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司沂又重新给芙潼夹了一只酱香鸭腿,“因为是女子的缘故,所以你身子骨瘦弱,男子的衫号在你身上显得宽大空荡芣合身。”
司沂为小姑娘找着借口,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缓。
“谢侯爷当初送你过来,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关于谢侯爷的事情,芙潼可以透露部分消息给他。
摇头道,“谢侯爷并不知情,当初殿下去谢府,乍见太子对我的身世感兴趣,误以为以为殿下对我有兴趣,便将我送来殿下的身边伺候,兴许是想跟殿下博个好处。”
“他让你来你就来了。”
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回到他的身边,并不是因为还爱着他才来的。
“写侯爷对杨同和兄长有知遇再造之恩。”
必须要来。
司沂位高权重,即便是拥有和他相等的兵力,打起仗来,芙潼也没有把握完全能够胜过他,别说没有相等的兵力。
邺襄只剩下,她和孟璟淮两个人了。
只要能够杀掉司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她的满江话说得越来越好,一点也不见磕磕绊绊的样子,想必当时一定是废了不少心思。
的确,芙潼当初为了能够在满江立足,特地跟学了满江话,她能够说得顺溜滑畅,多半是孟璟淮教的,孟璟淮是邺襄书院夫子最得意的门生。
他初来满江没有多少时间,满江话对他而言不难。
芙潼更是在他的教导之下,短短几月的光景,对于满江官话已经信手捏来。
无怪当时司沂没有及时察觉的杨同就是芙潼,在他的印象里,芙潼还是个只会说邺襄软语的小姑娘。
“好处。”司沂低声笑开。
“你很诚实。”
“那么孤问你,你作为女子的本名就是杨同吗?”
小姑娘眸光一闪,看着已经凉了凝固积了层黄油的鸡汤,“不是。”
司沂扣紧了茶盏,不动声色接着问,“你的本名叫什么?”
“杨潼,三水加幼童的潼。”
闻言,司沂眸光一闪,两人之间的拉扯已经展开了,她必然也知道了吧?还是故意泄漏给他呢?
“这个潼好,孤的故人,名字里也有个潼,和你女子本命的潼是一样的。”
“是吗,杨同和殿下的故人真是有缘。”
司沂抚摸着杯盏,想就此威胁她,可不可以再有缘一些?不要再以侍卫,以别的身份在他的身边伺候。
但他一点都不想逼迫芙潼。
“那之前的事情,你果真想好了吗?让孤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孤是男子,你是女子,你若非完璧,将来就嫁不出去了,就算你兄长官拜丞相,将来也不好给你说人家吧。”
芙蓉本来就想着用欲擒故纵的法子跟司沂周旋。
“杨同一生孤弱,没想过嫁人。”
“纵然你没有想过,孤乃一朝天子,总不能愧对你。”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让小姑娘接受他,给他一个位置,换成原先的侍卫主仆,肯定又要拒人在千里之外。
芙潼没说应不应,“杨潼虽然双亲早亡,母亲垂留之际,多番嘱咐杨同,宁为平民妻,不做贵人妾。”
“我不会违背母亲的嘱托。”
邺襄的公主千番娇宠,即便今日孤垂无依,她也绝不会做司沂的妾室。
重要的是,唐舒窈注重太子妃之位,要想收拾她,就要让她身败名裂,做个下堂妇,受万人耻笑不止。
她不是最看重颜面了吗?又喜欢司沂。
芙潼当初养胎,偶尔说的几句套过不少唐令呈的话。
“没有了太子妃,你就会留在孤的身边。”
所以小姑娘对他还是在乎的,还是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