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片刻,还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文浩和唐彬彬看着掩上的房门,长舒一口气,可万万没想到,很快就传来敲门声,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执掌太医署的太医令。
不至于吧?
两人立刻起身迎接。
太医令姓麦名诚,满脸大胡子和愧疚:“仆从们愚笨粗俗,连晚食都应付不了,实在抱歉。”
文浩生怕仆从们因此受到责罚,解释:“飞来医馆做事都是自己,从不假他人之手。我们都习惯了,忽然要改有些难以适应。”
太医令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太子妃把最高规格的“东宫宴”送上飞来医馆,自然不能在太医署怠慢二位医仙。
尬聊忽然停住,太医令望着文浩和唐彬彬,动了好几次嘴唇,但一个字都没说。
文浩只能问:“太医令,还有其他事吗?”
太医令深深行礼:“能不能请文师和唐师出诊?”
啊这……文浩和唐彬彬怔住,连工作服和听诊器都没带,更别说什么药了,怎么出诊?
太医令见他俩不吭声,又急忙解释:“不用离开太医署,病人已经送到,恳请二位医仙瞧一眼。”
“可以。”文浩同意了,反正医院缺病人,自己治不了,可以开车送上山。
太医令作了个请的手势,用钥匙打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文浩和唐彬彬走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不由皱眉,这是什么病人?
太医令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突然跪在他俩面前:“请二位医仙救救小女吧!晖儿在家中刺绣,不知怎么的,房中起火,好不容易救出来以后就是这副模样。”
“多长时间了?”文浩走到床榻旁,看着太医令颤抖着双手掀开床幔的瞬间,床上的病人似乎感应到了,睁了一下血肿的眼皮,半张右脸、颈项和双手都是烫伤,呈现出鲜红色,创面正渗着液体。
“两刻钟,”望着文浩和唐彬彬,眼泪根本止不住,“二位医仙,她才十二岁,还有救吗?”
文浩直接拿出手机,拨通视频以后直接问:“郑院长,太医令的小女儿麦晖,头颈和双手烧伤,我和唐医生手上没有任何医疗用品。”只带了满满一车教具模型。
“我开车送她上山,还是您让烧整科的医护们下山?”
郑院长通过手机看到病人的模样,不假思索地回答:“立刻送她上山。”
“是,郑院长,”文浩挂了手机,开始清理病人周遭的物品,“太医令,命人清场,将她搬进我的车里,我开车送她上山去。”
“多,多谢……”太医令的嘴唇哆嗦得厉害。
“你快去准备车子,通知魏璋清理道路,搬人的事情交给我。”唐彬彬推了文浩一下。
一刻钟后,太医令的小女儿妥贴地躺在文浩车上,因为恐惧、失水和剧烈疼痛,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
两刻钟后,魏璋和东宫冼马带着旅贲军清理出了一条出城的道路,文浩开着新能源车离开太医署,径直向延平门驶去。
天已经黑透了,刚到夜禁时间,道路宽敞又平整,文浩越开越快。
经过延平门以后,文浩开始全速前进,边开边感谢大郢工匠们的修路速度,不然,麦晖会被颠得疼晕过去,疼痛性休克一样可以要人命。
“疼,阿耶,阿娘,好疼……”麦晖时醒时睡,一醒来就喊疼。
太医令麦诚伸手又收回,笨拙地安慰:“晖儿,乖,医仙们开车送你上山,你会好起来的……晖儿,别怕,阿耶在这里……”
文浩和唐彬彬都曾经在烧伤整形科轮转过,知道麦晖伤势不轻,而且疼痛剧烈,可是他们手里连止疼药都没有,只能旁观。
麦晖的双手和面部不断有渗液,疼痛加上失液,会增加发生休克的可能性。
唐彬彬从背包里取出功能饮料,并插上吸管,将管子塞进麦晖的嘴里:“文浩,用力吸怎么说?”
文浩擅长一心多用,立刻用大郢语嘱咐麦晖:“轻轻吸嘴里的管子,保证有液体吸进去,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你能安全抵达桃庄。”
“阿耶,阿耶,晖儿不治了,不想治……好疼,越来越疼……阿耶,让女儿去找阿娘……”麦晖把吸管吐了,有气无力地哀求。
麦医令一直好言相劝,不断地鼓励打气,可偏偏小女儿越说越不像话,被气得额头和颈项处青筋暴跳,却还是压低了嗓音:“晖儿,你在医仙的车上,我们现在去飞来医馆。”
“那里的医仙有法子,你别哀声叹气,留不留疤,嫁不嫁得出去,都不是现在考量的事情。阿耶答应过阿娘,要好好照顾你。”
唐彬彬又把吸管塞回麦晖的嘴里,嘱咐着:“赶紧喝,喝下去才有可能撑到医馆。”边说,边换了两块垫着的布料,把被渗液浸透的布料扔到分类垃圾袋里。
麦晖还是一口不喝:“阿耶,奴烧成这样,就算能活命又如何,整日都裹在幕篱里,双手一伸出去旁人就知道奴的脸是什么样,与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