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崔五娘笑得凄凉:“因为我闹得太厉害,他们都防着我,怕我带着盛儿离开,这些事情就不细说了,都过去了。”
“被困在秦家的乌头门里,我实在没法子,把朱砂的量减了,把药性霸道的也减了……天天喝药一日不停,是药三分毒,除非是铁打的才能扛得住!”
“做得好!”金老翻译完,带头给崔五娘鼓掌,与此同时抢救大厅一片掌声。
秦盛的泪水从眼角溢出淌进枕头,一滴又一滴,一串又一串,枕巾很快洇了大片。
崔五娘的手指将袖口捏得很紧,越来越紧:“大医仙,请实话告诉我,盛儿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医治?”
安主任把病因病理都说了一遍,然后安慰崔五娘:“十九郎原本的身子底子好,加上还年轻,虽然身体伤得狠了,但总算不出血了,先保住性命再说以后。”
崔五娘强忍着心疼,转头给了秦盛一个温暖又满含歉意的笑容:“如果阿娘之前没撞伤腿,肯定可以带你离开国都城……”
秦盛的泪水更凶了。
崔五娘的双手小心地摸索,终于握住了秦盛的手:“这么多年的苦不能白吃!撑下去,撑到完全好了以后,阿娘带你游山玩水。”
秦盛笑得开心。
大家看着却一阵心酸。
抢救大厅的医护们这才放下心来,终于,来的是位队友,而不是猪队友。
偏偏就在这时,另一边的秦观醒了,张嘴就来:“五娘,是不是你?你怎么来了?不是和你说,妇人家家的不要随便出门!”
得,猪队友还是那个猪队友!
崔五娘完全不搭理,仔细嗅了嗅:“大医仙,盛儿是不是流了不少血?”
安主任听了金老的翻译:“是。”
“怎么回事?”崔五娘直觉这里不简单,“盛儿懂事,不跑不跳,安静得像纸人,不会磕碰到,盛儿睡觉很乖,也不可能半夜摔下床。”
安主任忍不住叹气,把那天半夜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顺便告诉崔五娘,秦侍郎有高血压和甲亢,不按时服药也会非常危险。
秦观的声音陡然升高:“五娘,和你说话呢!”说完就要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捆在床上,动弹不得。
“放肆,何人敢绑本官!”
崔五娘大步向秦观走去,眼神冰冷。
原本看护秦观的医护人员,立刻上前阻止他使劲挣扎,见崔五娘这样走来,忽然觉得秦观有些危险。
谁也想不到,崔五娘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得秦观的大胖脸像熊手包。
秦观的心电监护仪又在疯狂报警。
医护人员们觉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床位医生眼急手快加了医嘱,配合默契的护士立刻执行,加了一针镇定剂。
秦观更加愤怒,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个悍妇!你等着!”
崔五娘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扔到秦观脸上:“赶紧把和离书签了,这次你还不签,你就别姓秦。”
秦观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越来越红,嗓音越来越高:“家门不幸啊,娶了河东狮……你这个悍妇!”
崔五娘头也不回地走到抢1床,任秦观无能狂怒。
镇定剂起效,秦观愤怒地陷入昏睡中……闹腾的心电监护仪又恢复平静。
金老遇袭
安主任考虑再三, 还是给秦观用了降血压和控制甲亢的药物,避免他给秦盛造成不良的心理影响,再节外生枝。
崔五娘又问:“大医仙, 您刚才说还有许多关要闯, 第二关是什么?”
安主任拿出治疗方案, 逐项打勾之后回答:“停药反应,每位长期服药的病人都会有,但人与人不同,轻重程度不同, 需要观察。”
崔五娘听了金老的翻译,先是怔住,又显出了然的神色,最后嘴角向下又有些委屈和不甘, 在与对上秦盛视线后又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别怕,至少不用再喝药、挨针挨烫了, 是不是?”
飞来医馆如果在四年前来,盛儿就不用白受这么多苦了。
可是,现在能遇上,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人呐,不能太贪心。
崔五娘把思路捋顺了,静静守在秦盛的床边。
抢救大厅最吵的病人在睡觉, 医生下新医嘱,护士们在执行医嘱,配合默契, 有条不紊。
安主任把摊开在抢2床上的药方都收进盒子里,搁到床头柜旁, 静观其变。
安静坐着的崔五娘忽然起身,走到金老面前:“大医仙,秦侍郎新年只有七日假,秦国公替他又请了五日,算算时间他该下山去销假,不然会被御史上表弹劾,轻则削俸,重则降职。”
金老如此这般地转告安主任。
安主任很无奈,拿来秦观的血常规和甲状腺功能检验报告琢磨,最后开了降血压药和针对甲亢的药,这些药在最初服用时,要经常复查血相,直到病情控制稳定,才能吃维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