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码头来了一艘货船,打开甲板,将要售卖的货物搬运下船。一名抽着旱烟,头发灰白,脸色沧桑神似老农的人靠在甲板边缘上,看着下方搬运货物的人群,陷入了沉思。“现在还没出现,是跑了么?这样也好,省的我出手,少了一桩麻烦事。”这在船上漂泊了十来年的老水手,正是十六旗手之一的吴海波。录属于灵遂执事那一边。若徐灿没发现不对,上了这艘船,那他不仅要面对吴海波的暗杀针对,还要面对其他意外,死亡的概率很大。而吴海波知道徐灿逃离后仍不慌不忙的样子,自是知道徐灿逃不开他们的追杀。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乌篷船距离金陵城已然不远,再过几十分钟,就能顺流抵达金陵城码头,顺利进城。这比原先预定的三天快上不少,主要功劳还是陈阳肯干,每日转浆长达几个时辰。这才快上这么多的时间。只是,他们的运气还是稍差了那么一分。不远处,一艘从金陵城出发的货船,忽然船身倾斜,径直撞向乌篷船。陈阳快速搅动侧边的船桨,乌篷船开始侧移,可速度根本不够他们远离这艘货船的。“弃船!”徐灿冷声道。两人跃入江中,迅速朝着岸边游去。这里的河岸没有刚开始这么宽广,以武者的身体素质,也就几分钟的事。上岸后,陈阳脱下帽子,双手往头上一叉,沾湿的头发便向后倒去,成了个不伦不类的大背头。看着站在货船上,朝着自己两人招手,一副幸灾乐祸模样的恶心肥猪男,陈阳默默记住了他的样貌,有机会一定要干死这个臭肥猪!“他是十六旗之一的费竹,肥肉下隐藏着敦实的肌肉,同境界内,他的力量和肌肉厚度,是数一数二的。”徐灿给陈阳介绍道。“出海办事的旗手么,那看来他是故意的了。”陈阳凝眉。徐灿默默点头:“不出所料的话,在进城之前,我们还要面对一次杀劫,或许是江湖人士,或许是土匪,又或许是杀手。”“这也太嚣张了吧,这里距离金陵城也就是差不多十里左右,以我们的脚力,最多十来分钟就能抵达。巫江那边就没点表示?起码出一两个人过来接一下吧。”面对陈阳的问题,徐灿只能坦白一部分他所知道的情况。“巫执事那边也不好过,你以为我这管事怎么来的?还不是原先的管事被逼的走投无路,落入到了灵遂那帮人的陷阱当中,这才空出一个管事的职位。那管事欠了一大笔的外债,灵遂可以给他清账,但他要被迫退休,且巫执事不能插手此事。巫执事答应了,他虽然不能插手,但其他人是可以的。于是经过这半个月的运作,我在灵遂落子之前,就成了管事。破坏了他原先的计划。这一关,咱们只能靠自己。”陈阳不知道说什么好,应该说巫执事识人不明?还是灵遂执事手段高明?
没了解过其中缘由,陈阳不好评判。不过徐灿有一句说的对,他们只能靠自己。离开岸边,走上通往金陵城的官道,还没走上几步路,便见到两个身着黑衣的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麻烦来了。”徐灿低声骂道。对面两个黑衣人也没有废话的意思,直接冲向徐灿,无视了一旁的陈阳。徐灿摆出架势,筋骨抖动,血气充盈,劲力入骨,随时能够喷薄而出。双方距离临近,达到臂展距离后,黑衣人率先发动攻击,指骨扣起,打向徐灿心口。徐灿不甘示弱,单掌劈下,骨劲喷发。如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双方后退数步,徐灿面色凝重:“居然能抵挡我的攻击,说明你的劲力已然入骨,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一名锻骨境的武者。”另一名黑衣人趁着徐灿说话的间隙,趁势而上,拳掌变化,打出刁钻一拳。徐灿迎手反击,双方躯体一震,却是再度后退几步,互相对峙。“两名锻骨?真是看得起徐某人。”徐灿眼神冷厉,死死看着这两名不知身份的锻骨武者。他已经看出了这两人的一些底细。最开始的黑衣人练的应该是咏春的分支流派,最善以短打长,以快打快。那类似醉拳扣酒的招式,更是能以点破面,以闪避为妙,不能硬拼这招。而另一个黑衣人,他练的武功应是毒龙钻,最善偷袭,拳法刁钻,出其不意,且专攻下三路,很是无赖。而他自身练的是劈空掌,左手握拳护胸,右手单掌并直,如同刀子,一掌劈下,能直接打断敌人肩胛骨。且气血境后,此武功更是奇异,能暗运掌力,凭空劈出几寸的劲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而如今他已经淬骨完毕,成为锻骨境的武者。气血凝聚的劲力入骨,化为骨劲,质量上升,其劈出来的掌力,距离更远,威力更甚。“以敌示弱,找准时机,需得一招毙命其中一人,我才有胜算。”徐灿内心暗自思索。他刚开始虽使用了骨劲掌力,但武功路数应当是没让这两人看出来。掌法武功有很多,但像他一般通过一个回合的交手就试探猜测出武功路数的,基本很少。除了他这种背靠势力,能够观览群书的人之外,其他人很难接触到这一层面的知识。闲散武者想要知道到其他人的武功特点,只有深刻的交过手,才知深浅。“有人出了大价钱,雇我们两兄弟来干掉你,原以为是简单的活计,想不到竟还是一个锻骨,看来还需要费一番手脚才行。”一号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中气十足,并未经过伪装。徐灿眼眸一动,似是猜出了什么,迟疑道:“双头水匪?”运河这么大,往来的货船这么多,自然也有水匪铤而走险,劫持商船。而在这众多水匪当中,双头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