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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带了那么多死士甲兵,就是被那又蠢又拙劣的骗术,耍得团团转,还险些误了大事。

与其说时序是在骂项进,何尝不是对时二的讽刺。

依着司礼监的规矩,时二犯下这等疏漏,合该被褫夺官职,扔回死士营重新受训,再多鞭打也是活该。

而与他同行的死士甲兵,同样逃不过重罚去。

这些人回来时,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其余人或有同情,可也是不敢在掌印跟前求情的。

没看见时二大人受罚时,长鞭都抽断了一根,也不见掌印叫止,反是脸色愈发难看。

后来众人听说,掌印的女儿过去了,时二大人暂时逃过了刑法,与其属下跪在院里等待审判。

然,一整晚过去。

掌印只叫他们卸任反省,罚俸三年。

“?”这下子,整个司礼监都被惊动了。

他们不敢向时序求证,就只能凭空猜测,猜来猜去,也只有昨日误闯的小主子是一个变数。

“你们是没听见吗?小主子喊几位大人兄长,喊得可亲近了。”

还能为什么,有人求情了呗!

众人说不清是羡慕多一些,还是嫉妒多一点,联想到自己身上,他们既没有认掌印做干爹的上司,也没有与小主子接触的机会,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没有犯错后被放过的可能的。

“你们说,我现在去讨好小主子,还来不来得及?”

对面的人没应声,可细看其神色,明显也是有了相同心思的。

时二手下的人被卸任,并没有机会听到这些传闻,可他们都是亲眼见过时归替时二求情的,无需多言,一切皆是明朗。

哪怕他们本不该出现在司礼监,他们还是冒着风险来了。

时二手下的人多是与他一样的死士,自幼被灌了哑药,人手不足时能短暂转至明职,等事了了,又该做回死士了。

而作为死士,自无月俸一说。

也唯有他们随时二办差后,才有机会得到几两碎银,只是这种机会实在太少太少,又怕自己哪日悄无声息死去,碎银到手便被花掉,少有积蓄一说。

直到这一回,他们感受到了囊中羞涩的窘迫。

小主子替他们求情免去责罚,他们又岂有无声接受的道理。

他们只会拳脚,最大的本事就是刺杀,但这种本事,总不能让他们帮小主子杀人去。

说起来,小女孩都喜欢些什么呢?

一群人商量半日,最后只能求到时二跟前,预支了半辈子的酬劳,每人领了五十两,慌张出去挑选礼物。

一包刚出炉的油酥烧饼,两枚纯金的铃铛,一只翡翠雕的小兔子,又或者一盏只有巴掌大的纸糊花灯……

有人一次花光这五十两,也有人想着——

我今日送一点,明日再送一点,若能叫小主子眼熟就好了。

时归并不知这些礼物后面的隐情,只她容易满足,既是送礼人的好意,心意到了,何必再在意价值。

众人来来往往,直将清冷寂寥的掌印房门口走动成最热闹的。

面对时归的感谢,三人同时比划道——

愿为您赴汤蹈火。

时归受宠若惊,憋红了脸,也只磕磕巴巴道一句:“你们、你们真的太客气啦……”

时序这一去,直到过了午时才回来。

而时归也送走了最后一个人,捧着一尊足有她半身高的玛瑙像,瞧着与她神似的头颅,越看越是稀罕。

“这是什么?”时序从转角处走来,好奇问了一声。

时归连忙把玛瑙像转过来,惊喜道:“阿爹你瞧!”

时序一眼就看出,这玛瑙像的用料是对低等次的一种,除了表面灿烂些,内里全是杂质,稍微花上百两,就能得好大一块。

唯一一点能让人称道的,也就是精湛的雕工了。

时序过去看了两眼,指了指头像顶端的一簇发梢:“这里不大像,阿归的发梢有点发黄,远没有玛瑙像上的柔顺。”

“……”时归恼火,“阿爹!”

“哈哈哈我错了,阿爹说错了。”时序笑道,“这玛瑙像跟阿归简直一模一样。”

“本来就是一模一样嘛……”时归撇嘴。

“谁送来的?”“不知道。”时归说,“反正是二兄手下的人,我问他们的名字,他们都不肯说,只管放下礼物就走了。”

“不光这尊玛瑙像,屋里还有好多好多。”

时序对此并不意外,接过时归手里的东西,帮她搬进房间里,看见那被堆了一榻的东西,漫不经心解释了一句:“他们都没有名字,自然无法告知。”

早晚都会被消耗掉的死士,何必再费心取名。

“啊?”时归没想到竟是这样。

可是时序并没有解释的意思,甚至提都不愿多提,转而道:“告诉阿归一个好消息吧。”

“若不再出现意外,近来的案子很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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