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准备去的那几个景点也不在了考虑范围。
马车里,明明是尚算宽敞的位置,岑青茗却坐在偏角,缩了起来,李元朗不敢看她,只是攥紧了还遗留着岑青茗身上药香的掌心。
他知道她的难受,若以往那孩子冲过来时,岑青茗怎么可能会被他撞到,现在却只能倚在他怀里被众人喝上一句“英雄救美。”
李元朗知道她接受不了,但看着她避之不及的模样,也是如针刺入心尖。
马车外繁华一片,马车内如水沉静。
接下来李元朗带岑青茗去的地方是满香楼。
岑青茗当时在丰荣县看那些达官贵人吃的东西,此刻比他们更精致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在何筠的山庄时,李元朗送来的那一盒糕点她都没碰,李元朗知道了也没在意,现在坐在这人满为患,到处飘满糕点香气的满香楼里。
岑青茗却又想到了从前聚义寨时椿子娘做的点心。
往事历历在目,当时也是这样,寨子里的一些娃子下山后看到别人吃的那些脆饼糕点,也哭闹着要吃,椿子娘当时志气满满,她夸下海口,说,外面的那些东西,哪比得上自家做的。
说完就自己钻研出了一个荠子糕,是用山里的野菜做的,味道苦不苦涩不涩的,娃子们吃了以后哭闹的更狠了。
当时岑青茗也尝了一个,椿子娘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点评,她昧着良心说了个好,然后转头就偷偷吐了。
后来她劫道的时候,遇到一个过路的行脚商,那人也没什么钱,跪在地上求她饶命,她也没要他银子,要了他手上的一包绿豆糕,带回去偷偷给娃子尝了。
大家都说很甜。
得不到的时候总是在幻想尝试,真触手可及了,却又觉得当日的碎屑更有滋味。
“这东西,还是新鲜的好吃。”李元朗将刚拿上来的一碟糕饼挪到岑青茗眼前:“之前带出去的,到底是凉了,也放不了多久,这里的少量多尝几口,尝个味就够了,要吃上两三个,就不太好消化了。”
“怎么会消化不好呢?”岑青茗手里拿着这碟子里晶莹剔透的糕点,她不知道这叫什么,但是却觉得比雪还要白,还软,做成一朵花形,中间嵌着红粉的花瓣,看着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而像这样的东西,她原本,都没机会碰到,也更没机会品尝。
“这位姑娘说的对。”孟若华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旁,瞅了眼李元朗,又为岑青茗介绍道:“我们的糕点都是特意调制的,若是粉糕吃多了,姑娘家容易吃撑确实也不易消化,但这样的玫瑰水晶糕,只要不是一口气吃上五六个,都没什么大关系。”
孟若华在卫风进楼时就看到他了,她刚想和卫风打声招呼,卫风却目不斜视跟着前面那人走了。
然后,孟若华就看到了李元朗,那个整日使唤着卫风忙里忙外的李元朗!
上次李元朗在她这里要了两大盒不同的糕点,她狠狠宰了他一顿。
没想到这次又来了,孟若华在楼下看了半天,才发现李元朗是带着一女子来此的。
她悄悄上楼,借着拐角,偷偷观察他们,还好当时做这糕点铺的时候做了个上下楼,又没设包厢,这才能让她能觑上一眼。
满香楼的楼上都是用竹条隔开做成的环形,屏风般隔着各桌客人,既不会让这地方变成什么藏污纳垢的是非之处,也不至于让一些想要私密的客人失了兴致。
反而京里人看到满香楼这别出心裁的格局,都抢着劲想到这里坐上一坐。
但即使孟若华躲的再小心,卫风都看见了她。
卫风抱剑皱眉几次用眼神示意让她离开,孟若华都视若无睹,反而赌着气更凑近了两步。
原本孟若华也是上来随便看看就下去的,结果等李元朗说这里的东西消化不好,孟若华就没忍住站了出来。
李元朗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孟若华,转头看了眼卫风。
卫风拉着孟若华的袖子就要带她离开。
“干甚么干甚么!”孟若华也生了怒意,撇开卫风的手,看着卫风怒道:“我是满香楼的掌柜,上来就是想问问我客人的意见,你凭什么什么话都不说就要拉我下去。”
卫风一时哑言,他论斗嘴总是赢不过阿若的,但是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李元朗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怎么老要与他较劲。
“你是满香楼的掌柜?”
“是啊。”孟若华转头看向坐在李元朗对面的姑娘,她重复了一遍:“我就是满香楼的掌柜。”
若是别的女子肯定不愿抛头露面说自己是个行商人,但孟若华以此自傲,别人若问了,她定是要昂首挺胸应了的。
岑青茗这几日来,难得绽开了笑,她说:“你这处生意做得真好。”
李元朗许久没看到岑青茗发自真心的笑颜了,见此,多看了孟若华两眼,又邀她落座。
孟若华下巴微抬,冲卫风哼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岑青茗旁边,向她介绍道:“我这处生意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