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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古玩店。

“陈叔之前跟你说过我要来胥州?”

“年前收到一封信,家父在信里说,年后会有一个公子来店里,要长安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他又转头对刚才说话的伙计道,“我手上沾了香粉,你帮公子拿一下裘吧。”

晏辞看了他一眼,此人行事细腻稳重,倒是和陈叔如出一辙。

“不用。”他笑着对上前的伙计摇了摇头,“我今日来就是来看看,毕竟我以前没来过这边,这次全当是熟悉熟悉位置,不会多待,你们忙自己的就是。”

陈长安于是温声说,要带他参观了一下店里的布局,又与他介绍了一下店里的生意情况。

两人边走边说,晏辞对一件事好奇许久:“我来之前,陈叔与我说店是在常秀街上,可我来的时候去了常秀街那边,不过那里的人说街已经改名了,原先的店铺都已经搬走了?”

陈长安本来一直在前面引路带他去店后面的工坊,闻言脚步一顿,没有转头,声音倒是传了过来:

“大公子是说在常秀街附近的那个店面吧?先前常秀街上的店铺的确全部迁走过一次,不过那个店面的位置在那附近,所以没有搬迁这里是晏家的另外一个店。”

晏辞眉头一紧,似乎明白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什么意思?”

陈长安转过身,忖度着开口道:“虽然这个店的位置比那一个的位置偏很多,但是毕竟为了东家的病情”

“东家的病情?”

陈长安看着晏辞脸上愈发迷惑的表情,也开始疑惑起来:“二公子没跟你说吗?之前晏夫人说东家病重,需要大笔银子治病,所以就卖了在常秀街,也就是现在花街附近的店面。”

晏辞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这次胥州之行,没之前自己想象的只是单纯来继承家产那般简单。

年前晏老爷被晏方推下楼梯,还被晏夫人灌了许久的慢性毒药,若非陈叔跑去通知他,老爷子这会儿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而在他“中风”那段时间里,镇子上的店铺还是好好营业的,而且晏辞后来还在原来的产业上扩大了不小的规模。而在晏老爷将沉芳堂交给他之前,晏辞压根不知道胥州还有晏家的产业,所以对胥州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试探着问:“可是我听我爹说,这个店至少每年能入千两白银。”

他面色虽然还是平静的,但陈长安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有些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就听到对面的少东家声音沉沉:“把我们在胥州的生意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他们在后院的香室坐了下来,伙计沏了一壶茶就立马转身出去了。

陈长安这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晏家原本在胥州有两个铺子。

一个在现在的花街附近,那里是整个胥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年入千两不成问题;

另外一个则是在街北依水巷的这个,原本是打算用来开分店的。

陈长安说,年前晏夫人曾经来过一次,她说老爷病的很严重,需要不少银两治病,还拿着签有老爷名字的文书,要求卖了地契,将在花街附近的店面卖了出去,店里的香师也因此被遣散。

“因为东家重病之后,都是二公子看管铺子,年前有一段时间他时常来店里取银子,每次都取很多,而且店里的地契一直是在二公子手里,所以二公子和夫人想要卖店,谁也不敢拦。”

“我也写信给我爹问过东家病情的事,我爹回信说的确是这样,东家已经病了许久。”

“大公子,你要知道,这送信一来一回就要半个月之久,尤其年前胥州到白檀镇的路还因为暴雨冲垮了,路修好后又逢下雪天,所以后来我又写信向我爹求证,却迟迟没有收到回信。”

晏辞额角轻微跳了跳,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年前那段动荡的时光。

如果陈长安没有说谎,大概就是自己回府前的几天。

或者自己在牢里的那几天,晏方和晏夫人因为怕毒害晏老爷的事暴露,就已经动了变卖家产的念头并付诸行动,但因为这分店位置不好,迟迟出不了手。

而之后晏方本来和晏夫人应该也打算变卖镇上家产,可是因为自己提前发现端倪,晏方遭到官府缉拿,所以他们没来得及卖,只能立刻跑路。

但是赵安侨大概有跟余荟儿的死有关的把柄在晏方手里,怕他被官府捉拿后把自己供出去,所以在晏方水里下了能让人疯癫的药物,准备堵上晏方的嘴。

这之后晏方便疯了,一定认为是自己害了他,还跑到自己的小院里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而晏夫人见自己儿子下落不明,又怕给晏老爷下毒的事被发现,所以便带着卖了胥州店面的银钱和晏府能拿得动的财物跑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又想起当时晏老爷交给自己的那些地契文书里的胥州店铺的地契,当时他不知道胥州原来是有两个店面的,所以那张说不定是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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