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黎青繁怎么也想不到,未来的圆房是自己主动提出的。不是出于母亲的询问催促,而是感念于傅琮安的苦心,体谅他自愿的。
婚后第三天回门的时候,傅琮安陪着黎青繁一起回了黎府,作为晚辈,当然周到自如地给家里的长辈还有小姨子小舅子们都挑了礼,见了面都合乐谈笑,只是没少在路上和黎青繁撇嘴。他只要一想到这一家子对黎青繁做表面功夫,他就不乐意。他简直想不出黎青繁过的是什么日子才养出个如此瑟缩顺从的性子。
黎青繁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冒着扎扎实实的暖意,有人在意的感觉的确很好。
再不高兴面子功夫也是要的,只是他时时刻刻都把黎青繁抓在身边,好像把这一家看成了吃人的笼子,还被二姨娘调笑:“新婚燕尔的就是好呢。”
听到傅琮安耳朵里酸的阴阳怪气,要不是修养好白眼八成都翻出来了。
饶是如此依然拦不住黎母要拉着儿子说“体己话”。这无论如何傅琮安都不能耍混跟着了,只能等离开家了再问。结果当然一问就生气。他能猜到黎母大概会跟黎青繁说些什么,但预想和实际碰撞上的时候,那点星火怎么也平不下来。
除去那些提醒黎青繁记得自己已经嫁人,要闲性秉德不可作闹,还要替傅琮安打理好家业的话。黎母更重要的是让黎青繁要尽到一个为人妻子的责任,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便是其中之一。还特意问有没有圆房,想来心里也是记挂着儿子身体这道坎儿。
黎青繁如实说没有,还知道替傅琮安挽救一下,说他是顾惜自己才没有仓促成行。黎母听着却不是这么回事,但看傅琮安今日态度又不像作假,只骂黎青繁木头不知道主动,男人是很好哄的,不哄他就容易跟六月天一样,一颗心说变就变!
这话还没说完,傅琮安眉头就拧的能夹死蚊子,黎母是一位典型的深宅大院中的女子,丈夫就是天,始终恪守着相夫教子的行为,傅琮安能理解但不认同。也无怪乎黎青繁会被教成这样,这点十分不好,他得扳过来。
傅琮安气性如此,反而弄得黎青繁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了,他其实还有点想为母亲辩解的。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过去指望丈夫后来指望孩子,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有时候自己其实也不愿意听她讲话,但转念一追溯根源他理解了,也就过去了。殊不知这所谓的理解完全变成了无形的刀刃,一刀一刀砍了他本就没长起来的翅膀。
还是傅琮安让他继续,他才接着继续交代清楚了。
末了傅琮安站在家门口朝黎青繁摊手:“拿来。”
黎青繁愣愣地把手交了出去却挨了一记拍,傅琮安又气又笑:“让你把妈给的方子拿来。”
黎青繁依言老实交了。这是母亲给他的调养身体的方子,母亲话里话外都是让他赶快抓紧给傅琮安生个一儿半女,未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说哪怕将来傅琮安真要再娶,他的地位也是不好动的。
这是完全类比到自己的处境上,也是真怕孩子未来吃亏的补救。
就不知道是上哪儿整的方子。他就看着傅琮安把那张纸片儿撕成了碎渣,不看那张纸反而盯着自己:“这些通通都不许听也不许信,孩子的事情你想生能生咱们就顺其自然。”再随手一扬下雪似的,“记住了?”
虽然这行为看着颇不尊长敬先,但听到哗哗的纸声的时候,黎青繁的内心是触动的。他知道明明自己并不想要这个,却做不到拒绝。所以他笑了,颇为轻松地对傅琮安说了声:“谢谢你。”
当天晚上傅琮安就顺杆儿爬着求了黎青繁一次,依然没有多过火,只是夹着一顿蹭,弄得黎青繁第二天走路都不快意,又方便了傅琮安老抱着他走。
此后傅琮安如此这般地弄过许多次,十分的体贴隐忍。黎青繁渐渐悟出了他这是想要自己慢慢不再害怕亲密接触,于是也有了难得的主动。
这天夜里,在渡过一个绵长的亲吻之后,他躺在傅琮安怀里小声地说:“圆房吧,我可以的。”柔致而坚定。从成亲到现在已大半月过去,傅琮安没有一次是彻底痛快了的,他最清楚,他想自己还是要体谅体谅傅琮安的。
爱人主动求欢,傅琮安心里当即就震动了,把他的手又捏到嘴边亲了又亲,确认:“你真愿意?”几乎同时傅琮安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蹭痒,是黎青繁在点头。
“愿意的。”傅琮安为他忍的辛苦他明白,他能做的大概也就是让他舒服一点了。再说真吃过了才知道什么叫腻,这样一直勾着人算什么呢?
于是很快两个人又陷进了吻中,黎青繁再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傅琮安勃起的欲望。
现在的黎青繁已经可以自如的应对傅琮安的亲吻了,他们几乎天天都会亲,想学不会都难。衣服都在缠吻中扒了,傅琮安是有些激动的,黎青繁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了。他耳朵开始发痒,搡了压着他的男人一把催促他关灯。
不料傅琮安哄他:“不关好不好?”不甚满足地捏了下他的胸脯,“我想好好看你。”有点耍赖的意思。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伴侣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