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怒急:“我家里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家里阻止我, 我不是一样在坚持!”
王鹏只是苦笑,看着一边背着吉他坐在台阶上的张琪。
张琪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路明年纪最小。
组乐队玩摇滚的时候他才是上高中的年纪, 叛逆得像是每一根骨头都是反着长的一样。
安静破旧的迪厅里,张琪开了口:“路明, 让他走吧。”
路明看了眼张琪,拽着的手紧了紧,然后用力地把王鹏推开:“你走,以后别再来找我们。”
其他人都是站在旁边,沉默着没说话。
迪厅的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像是唤醒了一场梦境。
有了第一个人开头,后面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
“你们也要走?”
有人站了出来,大概是因为王鹏已经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后面的话就简洁了不少:“琪哥,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人走了一个又一个。
等最后一个人犹豫着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张琪已经出声:“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人如释重负。
那时的路明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朋友和义气,他也曾以为自己是最讲义气的那个人,会是和张琪在舞台上,坚持梦想到最后的那个人。
哪怕是家里拦着,他带着伤也要从反锁的房间里跑出来。
直到那天张琪和他提了乐队解散的事:“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这个乐队早就是名存实亡。家里人也不支持我做音乐,我和他们吵了一架,打算去外地发展。”
“去哪?”
“香江。”
路明沉默了。
香江电影,香江音乐都是那年代最流行的东西,很多怀揣着梦想的人都向往着能够踏上那一片土地。
只是在追求梦想这条路上,两地之间隔的不仅是距离。
窗外月色依旧皎洁明亮,老旧的迪厅舞台上却没了曾经几个肆意挥洒青春的少年。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张琪半开玩笑地说着,伸手搭上了路明的肩膀。
路明久久不语,像是在纠结着什么。
他正要给出答案的时候,张琪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不逗你了,下周要是有时间,就来车站送送我。”
要出口的话最后又被路明咽了回去,他点点头,说:“好。”
其实当时他们两个都明白,那个答案是什么。
张琪选择在周五晚上踏上了离开的火车,比他告诉路明的时间提前了一天,但路明还是赶到了,也只有他一个人去送了张琪。
十几岁还青涩的少年也学着说出了那句:“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张琪背着吉他,站在站台上潇洒地挥了挥手,说:“回去吧。”
往后十年的时间,他们便很少再联系。
偶尔路明会听人提起,张琪签了新公司,发了新专辑,拿下了那一年的劲歌金曲奖,再往后,他出国深造,登上了更高也更大的舞台。
而路明的书柜里还一直收藏着他第一张发布的,几乎是无人问津的那张专辑。
扉页的那句“献给梦想”,是他们当初站在那个破旧的小舞台上,第一次喊出的话。
梦想。
路明合上了手中的专辑,看着通讯录里那个熟悉的号码,时隔多年才又选择拨出。
沉默片刻,他开了口:“是我,路明。”
……
天星最近正在和香江的一家公司谈合作,需要派人前往负责这一项目,所以公司最近很多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大家当然都想争取,只是又免不了聊起一些八卦来。
“早就说了,陆总和温俏关系不一般,她在内地发展的时候就专门弄了个影视公司,现在人到了港城,咱们公司就开始和那边谈合作了。”
要说这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点。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也有人提出疑问。
这会儿还是员工午餐的时间,大家都聚在餐厅里,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这话才刚出,就有人笑了:“一看你就是刚来的,以前还有说陆总和温俏隐婚的呢。”
“那怎么都没见这两人在一起过?”
“还能什么都让你看到?”
说完,那人又看向旁边埋头安静吃饭的杜安,八卦地问了句:“杜安,前段时间你一直跟着陆总去香江谈生意,有没有发现什么?”
杜安默默咽下了嘴里的饭,才又开口:“发现什么?”
“温俏啊!”那人压低了点声音,“你难道就没看到陆总和温俏有什么私底下的接触吗?”
杜安摇头:“没看到,你们也别聊太多这些,这是在公司。”
问话的人一听这话也觉得没趣:“就随便聊聊嘛,太多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