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塌了,手中的风筝也差点被她捏烂了。
对,都是这该死的风筝惹的祸。
温熙然本应把风筝撕烂烧掉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然而这风筝是旁人送的,她不舍得。
她默默地把风筝藏到了身后。
“外面冷,妹妹, 屋里请。”
温熙然不得不佩服自己此刻还能平静地做出来这种反应。
意晚回过神来:“好。”
不多时, 二人来到了屋内,面面相觑。
温熙然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刚刚你看错了,我没有爬树。”
意晚:……
她眼睛又没瞎,眼睁睁看着她从树上下来的。那动作相当流畅, 一看便知经常做此事, 练习了多次。
不过,既然对方不想承认, 她也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意晚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微微怔了一下, 开口说道:“嗯,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她又品了一口茶。
这茶跟顾敬臣在寺中送去祖母那里的味道一样。
祖母说这茶好, 价格昂贵还是其次, 关键是难寻。没想到他竟然连兄长这里也照顾到了。
意晚拿起来帕子遮了遮唇, 眼底一片温柔。
温熙然不知意晚心中所想,瞧着她这副平静的模样她反倒是不好接着往下瞎编了。
想到意晚平日里沉稳的性子,温熙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哎,好吧,是我爬的树。我也不是故意要爬树,主要是刚刚刮了一阵风,把我的风筝吹到了树梢上。我让人拿着杆子弄了许久也没能弄下来,所以只好自己上去扯了下来。”
意晚觉得,这件事重要的不是为何要爬树,而是大嫂怎么会爬树。她只见过男童爬树,还不曾见过哪一位女子爬树。
既然温熙然说了实话,意晚也好奇地问了一个问题:“大嫂从小就会爬树吗?”
温熙然神色微顿,随后点了点头:“嗯。”
这就更让人诧异了,忠顺伯爵府虽然门第不是特别显赫,但应该也会请教养嬷嬷为府中的姑娘讲规矩,又怎会教大嫂爬树。
“伯爵府的人教你的吗?”
温熙然抿了抿唇,摇头。
伯爵府的人最重那些规矩礼仪,怎么可能教她这些。
见温熙然摇头,意晚猜测温熙然是偷偷学会的。也不知是何缘故,长嫂竟然会学会爬树。想到那日她们几人吃烧烤时,长嫂脱口而出的话,意晚觉得这背后定是有故事的。不过,她不是个喜欢探听别人隐私的人,故而没有多问。
“嗯,大嫂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今日什么都没看到。”
祖母本就觉得大嫂不够端庄贤惠,若是此事被她知晓了,定又要说些什么。
意晚提醒:“大嫂以后也注意些,门口最好守着人。”
温熙然感激地看向意晚。
意晚笑了笑,把账本递给了温熙然。
“母亲让我把往年祖母寿辰时宴请名单和各个府上送的礼品账单拿了过来,让长嫂做个参考。今年祖母的寿辰就辛苦长嫂了。”
陈夫人把老太太寿辰的事情交给了儿媳,也算是对她的历练和器重。
温熙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看着手中的账簿,她的面上流露出来一丝为难。
意晚看这温熙然面上的神情,安抚道:“母亲说过,长嫂若是有为难的地方,尽管去问她。”
温熙然抿了抿唇,看向意晚:“要不,妹妹帮帮我?”
婆母虽然对她很好,可面对贤良淑德、性情温和又正直的婆母时,她总觉得自惭形秽,没脸面对。尤其是她嫁过来之后做了不少错事。
面对这个请求,意晚先是一怔,旋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