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救了都不知道管管,你告诉他,要是半小时之内赶不到这儿来,以后他也不用姓许了,我们老许家不认他这一号。”
我是第一次见许名远发这么大火。
估计许诺也是第一次见着,她被自已爸吓够呛,说话动静都开始软了:“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打。”
然后许诺就拎着电话往走廊另一边走了,只是临转身之前给我使了个眼神儿,意思是让我想想办法。
我也给她回了个眼神儿,意思是放心吧,交给我。
“哎呀名远,你看你生这么大气干啥?”
这时候旁边有人出来劝了:“名扬这会儿可能有事儿没听见电话呗,别说他,就咱们的手机也不能保证二十四小时不静音啊。”
许名远没吭声,但我能看出来他心里压着火呢。
其实我挺想问问他许名扬现在啥情况呢。
但看他现在这状态,我也不想去触霉头,换了个话题问:“许叔叔,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好啊,大夫刚才说脑出血面积太大,全靠机器维持呢。”
可能我在许名扬心里还算有点分量的,他跟我说话时候态度也缓和了点:“顾言你去找许诺吧,告诉她电话要是打不通就拉倒,快点回来,我估计再过个三分五分医生就得出来找人了。”
我挺佩服许名远的定力。
他眼睛通红通红的,但说话语气还挺正常,说话也有条不紊。
但佩服归佩服,我现在脑子里思考的还是怎么样才能把老爷子命给保下来。
在心里想了好几个理由,但都被我自已给否了,毕竟抢救室那地方不是谁都能进的,我再能编,也不可能把自已编成神医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医生出来喊人的时候跟着一起进去,但问题是我也不算许诺自家人,再一个就算能让我进,当着这么多人面我也不好动手啊。
感觉这些方法都行不通,一时间整的我有点抓耳挠腮。
后来我寻思实在不行就等老爷子魂儿出来的时候我给拦下来,等人推太平间之后再送回去得了,到时候就说医生诊断有问题,其实人没死,虽然可能得害人家丢工作这事儿挺缺德,但眼下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正想着呢,抢救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许名远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了大夫?”
“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医生摘下口罩:“先前跟你说了,老爷子这情况够呛能抢救回来,我这边梁院长刚才也打过招呼,你们都这么多年朋友了,所以我我也不跟你整虚头巴脑的了。
嗯……那什么,我是建议老爷子这情况就别强行上手术了,因为就算生命体征稳下来,他也够呛能挺到下手术台,没必要临了临了还开颅挨上一刀,你说是不是?
反正我意思是,趁着现在老爷子心跳还在,理论上还有意识,你们自已家人进去看一眼、陪老爷子说几句话,临走之前有你们这些儿女陪在身边,老爷子也就没啥遗憾了,啊?”
可能是怕挨揍吧,那大夫说完就戴上口罩走了。
听他说完这些,当时许名扬那状态就跟让人定住了似的,一动不动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
可紧接着许诺她妈的啜泣声就响了起来,再配合上走廊里压抑的气氛,这啜泣声让人心里直发慌。
听见声音的许诺也抱着手机跑了回来,跑到她妈身边:“怎么了这是,妈,你哭什么啊!”
真是气氛烘到那了,问着问着许诺自已也哭了。
后来还是许名远开口:“行了你俩都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净,别一会儿掉咱爸身上。”
但是说着说着许名远自已也有点绷不住了,把身子转过头偷摸擦了擦眼泪。
这场面给我整的心里这个难受啊,紧跟着身子往后挪了挪。
我寻思要不我直接趁所有人不注意,直接用遁法偷摸进去得了。
但许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是真不给机会,她直接松开她妈跑到我面前:“顾言你也跟我一起进去看爷爷。”
也不等许名远表态,她直接当一大堆人面喊了句:“爷爷总跟我念叨顾言,说要是临走之前看见咱俩结婚他也就没遗憾了,你跟我一起,咱们给爷爷磕个头去。”
咱也不知道应该说她是尖还是傻。
说她傻吧,问题她办事儿还挺有逻辑,一番话说完许名扬也没啥理由不让我进去了。
可你要说她尖,我就纳闷当着你爸妈的面儿,我玩上一手大变活人这样好吗?你爸妈不得把我当成怪物啊?
但许诺话一放出去,我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只能无奈的被她拉着朝抢救室走了过去。
完美配合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紧接着是监护仪的报警声,以及心肺复苏机的‘咚咚’声。
老爷子这会儿还活着,因为我能感觉到他魂其实还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