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直接给我整无语了,翻着白眼把头扭到一边。
但也就是这么一扭头,我突然发现不远处另一座山上,似乎有一道道黑漆漆的身影。
他们悄悄潜伏在黑暗中,把身子埋低,正对着这个方向,似乎在虔诚跪拜着。
我皱了下眉:“柳前辈,您看……”
“那是灰家人。”
柳长生眼神挪都没挪一下:“无所谓了,权当看不见,毕竟曾经是一家人,他们想拜,那就让他们拜吧。”
没老没少
萨满祭祀祖灵的仪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一条香案,上面摆着几样贡品,每人到案前上三炷香,再恭恭敬敬鞠三个躬,轮一圈之后这仪式就算完事儿了。
毕竟供奉的是人家柳家祖灵,胡家只有几个长辈上前敬了香,剩下那些晚辈只是聚在一起拜了拜,要说萨满教规矩少呢,反正这仪式从头到尾没用上半小时,比民间逢年过节祭拜祖宗都潦草。
“师父,领着咱们两家人先回去吧。”
柳长生是最后一个上香、鞠躬的,他把那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转身对柳四海说:“我得跟两位老祖宗去祖灵那看一眼,你们先开席,不用等我。”
浑身阴气森森,自打从冥府回来后就一直处于魂魄状态的柳四海瞥了他一眼:“你是家主,你不到场谁敢开席?吃饭不急,你去你的,我们在这儿等。”
“嗨,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柳长生凑到他身边:“名义上我是家主,可您是我师父,这个家不还是您说了算么?我在不在场无所谓,有您在就行了。
再说胡家这么多人都在呢,祭祖灵是咱们柳家自已的事儿,总不能让客人跟着一起等吧?”
“可不是么,四海叔,您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可比柳大先生高多了,只要有您在场,他在不在其实都无所谓。”
站在一旁的胡家三姨过来帮腔:“大过年的孩子们都饿了,这边的事儿让他们这些当家的自已操心去,走,咱回去吃饭。”
三姨一边说一边拽柳四海,可老头脚底下纹丝不动。
他眯着眼睛看柳长生:“小比崽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揣的什么心思。
你是怕我趁着你跟两位老祖宗去见祖灵的功夫,带着咱们自家人去那座山头上找灰家人麻烦,所以才故意要把我支走的吧?”
“瞧您这话说的,这大过年欢天喜地的,您哪能随便跟人动手啊。”
和平时吹胡子瞪眼的相处模式不一样,今天柳长生对柳四海的态度特别好,甚至可以用点头哈腰来形容。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推柳四海:“对付灰家这点小事用不着您亲自出手,您就放一百个心,我既然承诺过要报当初那一箭之仇,那我就一定会办到。
但今天不行,一来当着祖灵的面,萨满教徒肯定不能自相残杀,二来今天是年三十儿,这么喜庆的日子,您总不能让我满身血腥味儿过年吧?”
“你他妈少跟我说这些废话。”
柳四海一把给柳长生的手甩开:“我不想听这么多理由,现在灰家那些逼崽子就在那座山头上趴着,你就告诉我,这事儿你是能办还是不能办吧。”
一听柳四海这种态度,柳长生脸也拉下来了。
他盯着柳四海看了几秒钟,然后一点头:“能办。”
柳四海伸手往山头上一指:“能办就别墨迹,现在就去办。”
柳长生晃了晃脑袋:“我刚才说过,今天肯定是办不了。”
“那就还是不能办的意思呗?”
柳四海冷笑一声:“确定不能办是吧?本来我也没指望你,那行,我找个能办事儿的人过来帮我办,顾言!”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我吓一激灵。
我赶紧把身子站直了:“到!我搁这儿呢柳爷爷,您有啥事儿?”
“去,把那座山上的耗子全给我弄死。”
“好类,您带着咱自已家人先回去,我现在就去办。”
我也是点头哈腰的附和,但是柳四海根本不买账:“少跟我俩玩虚与委蛇这套,眼看都要当柳家女婿了,让你办点小事儿都这么费劲么?
告诉你啊顾言,进我柳家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跟柳家人一条心,那次黑秋白带人杀上门你也在场,伤了那么多家里人,你说,这个仇我们应不应该报?”
“应该,应该。”
柳四海说这话明显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是借着教训我来揶揄柳长生不跟柳家一条心呢,整的我挺尴尬,也不知道应该咋接话。
其实白家人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我这儿也没有大年三十不能动手的忌讳,主要柳长生那态度我实在有点摸不透,所以还是先别表态了。
正想着呢,似乎被柳四海这番话给整生气了,柳长生怼了句:“你也别在这明里暗里的挤兑我,嫌我不跟柳家一条心,那你选个人,这家主的位置我让给他来当!
柳迎,柳家现在你修为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