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买衣服这事并没有啥意见,只是单纯不想动。
虽说有点不情愿吧,但她都这么唠嗑了我也没法说啥,只能晃晃悠悠站起身,拎着垃圾跟她一起走出房间。
这一逛就是一下午,青青似乎早把段雨墨忘脑后了,把商场里好看的衣服试了个遍不说,走路时候还总跟我打听,问我后天有没有女同学啊,女同学都是干嘛的、长得漂不漂亮啥的。
都给我整无奈了,心想我是去参加婚礼又不是相亲大会,犯得着这样吗?
反正那一下午给我累够呛,晚上七点多商场都快关门了,我俩才拎着大包小包从里面出来。
回酒店之后青青本来是想去我房间的,说把这些衣服挨个穿给我看,让我挑套最满意的,她后天就穿着那身去了。
可刚路过柳长生房间门口,原本兴冲冲的青青突然停下脚步。
她皱起眉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然后轻手轻脚的放在手中购物袋,半蹲着把耳朵凑到门边。
这姿势差点没给我整喷了,问她:“你是来拉屎的吧?”
长生之怒
“你小点声,别被我爸听见了!”
青青连忙转过头,把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可能觉得不保险吧,她又放出木灵珠将我们气息隐藏,然后压低声音问我:“顾言你快来听,那个段雨墨是不是在我爸房间呢?”
“不能吧?”
我也放下手中购物袋把耳朵贴过去。
结果这一听可好,这房间里还真有一男一女两个动静,男的自然是柳长生,至于女的是不是段雨墨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似乎正在交谈,不过声音有点小,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
“我就知道,那个贱女人果然勾引我爸!”
青青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话音刚落立刻要推门进去。
我赶紧拉住她:“姑奶奶你先别着急,万一里面的不是段雨墨呢?再听会儿,如果有啥不对劲的动静咱俩再进去。”
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要真有啥不对劲的动静再进去不就晚了么?”
我耸耸肩:“怕啥的?你爸是个老爷们儿,就算真发生点啥吃亏的也不是他,再说你爸啥样你还不了解么,他还能被一个疯女人给迷住?”
这句话有点效果,听我说完青青寻思了一阵,终究还是没推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
我心里也有些好奇,也跟着贴了上去。
其实劝归劝,我心里也没底,毕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酒店同一个房间里,要说啥也没干这事谁相信?
而且柳长生今天态度实在反常,我就纳闷他是不是真动了点歪心思,被段雨墨迷住了?还是单纯想要履行再见面就操死她的诺言?
想着想着就开始不正经,思绪也飘到九霄云外了。
反正我俩撅着屁股在那听了半天,就听见俩人叽叽咕咕的一直在聊,但具体聊的是啥一句没听清。
不过这姿势多少有点不体面,跟做贼似的,听了大概能有个两分钟吧,感觉腰有点酸,我就打算拉着青青先回房间,把购物袋扔进去再说。
结果刚直起腰,眼角余光却瞄到了一大片黑影。
足足十几个穿着长衫、短衫的阴差就在走廊里站着,每个人都瞪着俩眼珠子,一脸离谱的表情,跟看猴似的看了我俩。
这阴森的场面也把我吓够呛,脱口喊了声:“卧槽,你们啥时候来的?”
“顾言你有……”
估计是嫌我声大,青青刚想骂我,但转过头看见这幅冥场面之后她也愣住了。
一个女孩从电梯口走了过来,路过那群阴差的时候她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抱住胳膊,嘴里小声嘟囔了句:“哎呦,这酒店怎么这么冷啊……”
等她进房间后,整个走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甚至房间里也没了声音。
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半分钟,领头那阴差才试探着问我:“您……您是顾监察使吧?”
我点点头,那阴差又问:“我是顺着冥使大人气息找来的,大人就在这个房间里,您不进去在门口蹲着干嘛呢?”
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尴尬的把脸捂住。
片刻后,段雨墨的声音从房间里出来:“是松江司的阴差么?进来,还有顾监察使和青青小姐也请进吧。”
既然被发现了那也没啥好说的,我是比较光棍,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阴差们跟在我身后,不过只有领头的和另外两个阴差进来了,其余的还站在走廊里。
青青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她是最后一个进来的,瞄了柳长生一眼,然后用那种满含怒意的眼神不停打量着段雨墨。
可段雨墨就跟没看见似的,她摆出上位者的姿态看向面前的几个阴差:“说吧,林城这边现在什么情况?”
“大人,我是松江府阴差胡亮,判官要坐镇阴司不能亲自迎接,请您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