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沉紧张得要命,生怕被前座的罗叔看到了,又往回抽。
挡板降到一半时,关应钧终于松开了。
简若沉抽回手指,压在腿间,借着遮挡搓了搓,又抬手把胸口的勋章都卸下来。
做这事儿的时候,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几乎要飞出去了似的,鼓噪得令人心虚。
等收好了勋章,关应钧又将上学前被放在家里的素圈戒指拿出来,“带吗?”
简若沉伸手过去,关应钧就给他戴上。
冰凉的戒指圈在无名指上,让人不自禁蜷缩起手指。
罗彬文的视线从后视镜里反射过来。
简若沉对上,耳朵又热了,他别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向窗外。
罗彬文觉得,自己要是简若沉真正的亲爹,那他现在就该让司机靠边停车,然后让简若沉坐到他身边来。
反正埃尔法一共有7个座位。
他捏紧了拳,盘算着晚饭时怎么敲打一下关应钧,让小年轻不要那么如胶似漆,如烈火烹。
等车开到了山顶别墅,简若沉冲进屋子里看菜的时候,罗彬文又舍不得扫他的兴了。
瞧给孩子饿的。
简若沉不爱吃英式菜,可香江警察学院目前还是英式教学,食堂也受到港英政府管控,连清炒的粤菜都没有,每天都吃干巴面包。
简若沉早受不了了,他换下身上的警服礼服,迅速穿了一件宽松凉快的家具服,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对着那位大陆来的军士长露了个快活的笑:“哥,烧了什么?太香了!”
军士长一副终于有活儿干了的表情,他脖颈上挂了一块毛巾,身上全是这9个月自主训练弄出来的腱子肉,憨笑着指着桌上的菜肴介绍:“糖醋里脊、卤鸭掌、爆炒小龙虾、烤羊肉串、陕西名菜带把肘子,麻酱小凉皮儿、炝锅青菜、酸菜豆腐、鱼香肉丝、西红柿炒蛋。”
他顿了顿,指着最中间那个道:“还有这一道,关警官烧的,老卤黄牛肉,这肉烧得可香了,可以配今天贴的东北望奎筋饼吃。”
望奎筋饼很薄,像纸一样,叠得四四方方,每人手边放了两三块,简若沉展开看了看,这饼正宗极了,它能透光,可以从这边看到那边。
上一次吃,还是在辽省。
都是自己人,不需要客气,简若沉立刻就坐下了,他先尝了关应钧烧的牛肉,冲他竖起大拇指,嗷呜嗷呜夸好吃。
关应钧看着,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简若沉去和内地首长吃了顿饭,家里就多了个大陆厨子。
他吃起来确实是一副内地菜好香的样子。
上次看到简若沉吃得这么不拘小节,还是他拿棒骨试探简若沉有没有整容的时候。
简若沉吃得特别投入,下筷子最多的就是那道老卤黄牛肉。哪怕关应钧知道多吃那两口可能是为了哄人开心,他也觉得自己下班就跟着厨子练烧菜的心思没白费。
关应钧坐在对面,一边吃一边看着简若沉,怎么都看不够。
穿着警察制服,站在阳光下,做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时的简若沉,整个人都像在发光。那时他身上散发出一股独属于警察的自信和魅力。
但现在回了家,脱了那身衣服,换上宽松的衬衫和短裤。简若沉就又还是那个不拘一格,喜欢把办公桌弄得一团糟的小顾问。
无论是哪一面,都让人喜欢极了。
这一晚,大家坐在一起,看着简若沉吃饭,每个人都多吃了几碗。
晚上的时候,简若沉和关应钧分别洗漱睡觉。
罗彬文坐在楼下,怎么也没有睡意,他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表格文件,忽然侧头问身边正在整理客厅各处花瓶的男仆,“今天这么累,他们总不可能乱来吧?”
男仆看了看罗彬文的脸色,安慰道:“不会的,现在警务处正忙着缉毒,抓捕九哥和宝家云,他们睡前肯定会讨论一下案件细节,不会乱来的。”
罗彬文叹了口气,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我要不要把关应钧叫下来聊一聊,你说……两个男的做那个事,会不会对小少爷的身体有影响?”
男仆一个趔趄,差点打碎手中的花瓶,支支吾吾道:“您还是别叫了,万一他们真在……这个……只要不经常,应该没什么坏处。”
罗彬文沉默下来,眼前的报表和集团事务却半点也看不进去,他干脆将本子甩在桌上,上楼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露台边的房间里,简若沉侧头咬着枕头的一角,才不至于发出什么声音,他眼前昏黑一片,是几乎在旋转的天空。
半晌,他听到了吞咽声,看到关应钧抬起头,喉结攒动着将什么咽下去。
他热得都有点受不了,想压在关应钧身上,趴下去找回场子,他虽然不会,但也可以学的,才低头到一半,就被关应钧拉起来,“不用,睡觉了。”
关应钧抬手拿了摆在床头柜的水漱口,全喝完,又抬手关灯。
简若沉抿着